“楚怀夕约我下回休沐一道去名苑茶艺楼听戏,跟他闲聊了片刻。”
苏平河将自己在路上随意折的红梅插进空花瓶中,欣赏了片刻才走向周书越:“夫子要与我们一同去吗?”
“好啊。”周书越嘴角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我回京城这么久,才安顿下来就病了一场,还没出去转悠过呢。”
“夫子……”苏平河摊开书本问道,“你这回来京城打算停留多久?”
“至少要等你会试过后吧。”周书越抬眸望向苏平河,满眼温柔,“我总要对我的弟子负责。”
苏平河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毙在这暖阳般和煦的目光中,心跳不由自主地砰砰跳了起来:“你有那么多个弟子,哪里负责得完?”
“平河,”周书越的眼神移向窗口花瓶里新插上的红梅,叹息般低语道,“我的精力有限,只能尽心尽力地教你一人……”
苏平河的心跳仍旧无法平静,她迫切地想问,为什么是我?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下去。
或许是周书越的眼神太过温柔,或许是那支红梅的香气过分幽深,才叫她第一次乱了方寸。
“你可千万要争气啊。”周书越见苏平河眼神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卷起书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道,“快些开始温书了,昨日教你的,可都还记得?”
苏平河这才回过神,赶忙认认真真地跟着周书越开始念起了书中的文章。
过了几日书院休沐,楚怀夕记挂着与苏平河的约会,果然一早就穿戴整齐来苏府接人了。
谁知道,苏平河刚上马车第一句话就是:“我也邀请周夫子一同前往了,咱们顺道去书院接下周夫子吧。”
楚怀夕无奈地点了点头,吩咐车夫去青麓书院接人,心里像堵着巨石一般,无处诉说又憋屈不已。
为了这场约会,楚怀夕昨夜翻来覆去到丑时才睡着,今日又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光是衣裳都换了十几身才满意。
可是苏平河好像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他,而是满心期待着去书院接周夫子。
“怎么闷闷不乐的?”苏平河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