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裹着披风走进主屋,堂前地龙烧得旺,灯火通明的,甚是温馨。
虽然早料到刘氏这边定也是在用晚膳,但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苏平河还是微微愣了神。
而正围绕在圆桌前其乐融融用晚膳的,除了刘氏,苏平江和苏溪宁,竟然还有苏静怡。
苏平河的眼角余光掠过苏静怡,见她不过慌乱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无所谓的神色。
抛下生母和亲哥,自己一个人来吃香的喝辣的,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苏平河在心里暗暗骂道。
“这大冷天的,二少爷敏症初愈,不好生歇着,怎么来我这了?”刘氏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日祖父寿宴出意外,虽说平河也是受害者,但到底脱不开干系。平河心里委实难安,身上疹子一退下去便立刻来向母亲请罪了,还请母亲见谅。”苏平河的声音平静而谦恭,听上去格外真情实意。
刘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前阵子病了一场,倒是懂规矩多了。”
“平河常念母亲一个人支撑长房不容易,过去年少做了许多荒唐事,往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孝敬母亲。”
刘氏点点头:“你过年都十六了,也确实该收收性子,你父亲当年十六岁便中了状元,饶是你大哥,十七岁也进士及第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长房就只剩你一个废材了。
苏平河笑着应是:“都说虎父无犬子,大哥委实争气,是平河的榜样。”
苏平江对自己这个庶弟本没什么好印象,但见她今日还算乖巧,便开口问道:“还没用晚膳吧?”
苏平河在心里暗暗抱怨道,自己这个点来摆明了就来蹭饭的,竟然这么晚才切入正题。
但面上,她还是客客气气地朝苏平江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急着赶来向母亲请罪,还没顾上呢。”
苏平江平素不曾注意过她,骤然见到她这样明媚的笑脸,心里有些错愕:这个庶弟唇红齿白的,也未免太女气了一些。
“青黛,给二少爷添双筷子。”刘氏见状也只好顺势安排道,“平河,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