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将军，您是武将，是杀伐果断的战神，现在却连句实话都不敢说么？”

闻云朝都不知道这位公主想干什么，他眼角抽动了下：“公主，您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可知臣和贵妃的身份？您……”

“我什么都知道。”宁凤衾认真道，“正因为知道，我不想让母妃一辈子困死在这冰冷的皇宫中。”

“困死在皇宫中……”光是听她说，闻云朝就感觉一阵心悸。

“就算如此，现如今她被禁足，又该如何？”

“有季宴在，想出宫不是难事，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最好还是隐姓埋名远离京城，比起其他人，我只放心托付给闻将军。”

闻云朝刚才就够震惊了，现在完全是不可置信。

“公主，您，您可是皇上的女儿，为何却……”

“为何却帮着母妃离开我父皇？”宁凤衾不屑的扯了下唇，“我也不瞒着将军，父皇从小没给过我半点关怀，我见过他玷污宫女，见过他杀人，见过他冷落训斥我的母妃，将军觉得，我该对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帝王，有什么样的感情？”

闻云朝沉默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这国家没有人不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连他的妃子和女儿都如此对待。

“对于我来说，母妃就是我最亲的人，只要她能自由幸福，什么孝道骂名，本宫不在意。”

闻云朝早就听过柔妹的女儿是个善良聪慧的姑娘，在朝堂和百姓间的风评都不差。

但回来这短短一个月，他更见识到了这小丫头的外柔内刚，甚至她做的几件事让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捏把汗。

闻云朝眼神柔和下来：“公主与臣说这些，就不怕臣出卖您？”

“闻将军可能不会帮我，但绝不会出卖我的。”宁凤衾笑了笑，“我不敢说多了解闻将军，但我相信母妃。”

“柔…贵妃娘娘说过什么？”

“母妃什么都没说过，但我能看出她对将军的担忧和特别，母妃对父皇冷淡固然是因他的所作所为对他心寒，可何尝不是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人呢？能让母妃惦念这么多年的人，必定是可以信任的。”

闻云朝握了握剑柄：“她…心里真的还有臣？”

“这种事，就需要将军亲自问我母妃了。”

闻云朝闭了闭眼，显然今天的一切让他有些难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