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拉住宁凤衾,咬着后槽牙用力将她拉了出来,还好她溺的时间短,否则就算拉住了也是难救。
雨下的时间并不算特别长,与其说是泥石流,不如说是混了土沙的泥水,会游泳还是能勉强挣扎挣扎,只是宁凤衾恰好不会游泳罢了。
季宴一手揽着她的腰,维持让两人浮着的状态,然后随着泥沙漂流而下。
高山的尽头是大海,在随着泥沙被冲入大海前,季宴褪下一只袖子,紧紧的绑住了她的手腕。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被冲出去很远,幸好他一手拉着这边的衣服,才没让两人被冲散。
宁凤衾醒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雨还没停,但并没落到自己身上。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嗓子跟吞了刀片似的难受。
她躺在一片不太干燥的沙滩上,上面遮雨的是一块儿延伸出来的岩石。
“咳咳。”
“醒了?”冷不丁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火光里季宴支膝慵懒的靠着石壁,短发还滴着水珠。
“我没死?”宁凤衾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
“你疯了吗?”宁凤衾杏眸睁大,声音沙哑,“那么危险。”
季宴没应她的话:“你伤口发炎了,我们现在还没药。”
“我们?”宁凤衾撑着坐起身,“你也受伤了?”
“小伤。”季宴看着外面的雨帘,“而且我们现在还在未知的地方。”
宁凤衾看了眼自己已经泡的发白的脚:“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季宴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翻过来,一道深刻及骨的伤口露了出来。
宁凤衾紧紧抿着唇,半晌才深呼口气:“你这是何必。”
“一道口子换条命,不值?”
宁凤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果然那条面纱还在,她招了招手:“手伸过来。”
季宴面无表情的把左手递了过来,宁凤衾将面纱折叠,绕了手心两圈绑了个结:“这么深,肯定会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