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带着几个人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了进来,她扶着顾九龄坐在了一张残了床脚的床上,说是床也就是用木头板子简易搭建起来的。
“主子!您躺一会儿吧,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怀着身孕。”
“嗯!”顾九龄根本睡不着,但是她明白,自己着急也没有用。
她缓缓躺了下来,九月将灰鼠皮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
已经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他们快马加鞭赶了大半夜的路,才抵达这里。
顾九龄半梦半醒之间,隐隐还能听得到远处的喊杀声,再细听又像是烈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九月也睡不着,靠着冰冷的墙壁绣着一只祈福用的香囊,针角显然有些乱,手指头都被刺破了。
“九月!”突然顾九龄的声音传来。
九月吓了一跳忙起身走到顾九龄的身边:“主子!”
“九月,你怕不怕?”顾九龄定定看着她。
九月忍住了哭腔:“主子,奴婢……奴婢……”
顾九龄笑了出来,轻轻攥着九月的手道:“如果这一次凌风能活着,你们两个就成亲吧!”
九月顿时咬着唇哭了出来。
“其实,我也怕,”顾九龄叹了口气,看向了被布帛堵着的窗户,寒风一阵阵扑到了窗户上,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苦笑了出来:“真怕那厮死了,我守寡可怎么办?”
“没有他罩着,上京那帮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又该怎么办……”
顾九龄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乱的马蹄声,还有人因为疼痛急促的喘息声。
砰地一声!顾九龄所在屋子的门被撞开,寒风裹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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