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府府衙,严华也陷入了思索当中。
袁相柳之所以让他来扮演“袁大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人的身高和身型都十分的相似。
不然其实让唐密扮会更合适一些,毕竟唐密有一些学识,而不像他一介武夫。
那日在城外,翠红给严华做了简单的易容,只不过再精细的易容也没法做到一模一样,所以翠红又在他脸上点了许多红疹,让人辩不出原本的面貌。
进城那日,张同知带着一众官员迎接,在看到严华脸上的疹子之后,是有过一些怀疑的。
不过严华借口找的精妙,水土不服,盐州这边又闷热潮湿,所以生了疹子。
张同知也不敢到他脸上来检查,最多只能在心里疑惑。
来到府衙几日,严华借口身体不适,一直在房间里,不怎么出去,除非是有下官求见,才会勉强的应付一会儿,也都是抓紧时间将人打发出去。
不过张同知也不是善茬,找了几番借口,来探望了严华好几次,话里话外的机锋陷阱那就多了,要不是有唐密他们在身边帮着,严华有时候都招架不住。
也不知自己的话里有没有漏洞……
严华思索着这几日的接见,深刻的反思自己。
想的正入神,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来喝,指尖却触到温热的皮肤。
严华转过头,顿时就是一惊,险些从凳子上面栽下去。
“你你你你哪儿来的!”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只穿着肚兜的女人,一脸娇媚地看着他,扭腰摆胯往他身上凑。
“我是来伺候大人的呀!”
严华受惊不小,他一个乡下来的,何时经历过这种阵仗,手腕一翻险些对女人出手,随后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硬生生按捺下去,一退数步远,朝外面喊了一声。
“安参领!”
安参领就守在外头,从进入盐州城后他就和严华形影不离,也是害怕严华会露馅儿,跟很紧。
只是一嗓子,下一刻安参领就破门而入,看到屋里的婢女之后也是愣了愣,然后出手如电擒住了对方。
“啊!”那婢女惊叫起来,一边哭着说被大人看了身子,一边又求着唐密放开他,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
张同知率先带人赶到,紧接着鲁怡也过来了。
鲁怡原本也要过来瞧严华一眼,没想到半途听到女人的尖叫,更是加快了步伐。
“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安参领拽着那婢女的胳膊,直接将人甩在院子里,一脸肃穆地看着张同知。
鲁怡怎么说也是从大宅门里出来的,一看这阵势,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于是出离愤怒了。
她迈上台阶,虎视眈眈且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同知,“张大人,这深更半夜,你弄这么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你当我这个袁夫人是死的吗!”
张同知看着那美婢被摔在地上,就知道今晚这事儿成不了了,此时装作一副全无所知的模样,迷茫道,“这不是下官派过来的人,下官也不知呀!”
“误会,误会,不关大人的事。”管家站出来,把锅接了过来,“都是小人擅作主张,想着袁大人缺人伺候,安排了宅子里的美婢过来,没想到反倒惊扰了大人,小人实在是罪过!”
“你是罪过,居然敢往我相公房里塞人!”鲁怡气得不轻,秀气的眉紧紧拧了起来,“来人呐,给我掌嘴!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擅作主张,再往相公身边塞那些莺莺燕燕!”
安参领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阻拦鲁怡。
袁相柳之前故意放出去风评,连皇上都有所耳闻,安参领自然也知道苏潇彪悍的身份。
像是鲁怡这般行为才更贴合,若是过于软弱,反而会引人怀疑。
不过,这院子里面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个人,没有安参领发话,他手下人不敢轻举妄动。
剩下的便是张同知带过来的人,身为自己人,他们自然也不会马上响应鲁怡的命令。
那几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张同知,征求意见。
管家十分聪明地讨饶,“还请袁夫人饶过老奴,都是老奴的错,袁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奴下次一定不敢了!”
鲁怡并没有松口,一脸凶神恶煞地站在台阶上,“不给你一个教训,只怕其他人还要效仿。今日非得让你们看看,这个家到底谁做主,难道本夫人的话不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