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大盐场相当于两个钱袋子,若是能稳稳收入囊中,皇帝自己可以调用的私库就丰足许多,收拾北夷那些蛮子的粮草也更丰足。
鲁鹤年抽不开身,皇帝真正信任且有手段的臣子又不多,所以就希望袁相柳能够揽下这个重任,到盐州走马上任。
那一日,袁相柳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推辞说考虑考虑。
而刚才,那太监离开前让袁相柳深夜进宫,估计就是要谈这件事儿。
袁相柳心有所感,想在和皇帝谈论之前,先和苏潇透个底。
“如果潇潇不喜欢,我会想办法回拒。”
盐州偏远又贫穷,可能还有些乱,而且沿海一带天气炎热,袁相柳从来都舍不得苏潇跟自己吃苦,更不愿意强迫苏潇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去不愿意去的地方。
苏潇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反问袁相柳,“那小柳你想要去吗?”
袁相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其实是想为百姓做点儿实事的,毕竟他也是贫苦百姓出身,不想去翰林院那种歌功颂德的地方。
他天性不喜欢这种虚伪逢迎。
“那就去呗。”苏潇毫不犹豫道,特别爽快,“偏远贫穷又怎么了?咱们是去做官的,又不是去做难民的。再穷难不成还能让你这当官的没饭吃?”
“我以前就听人说,盐州四季如夏,还有好多水果能吃,有许多这边都没有的新奇玩意儿。”
这都是前世听袁相柳说的。
苏潇那时像听故事一样,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身临其境,还是和袁相柳一起去。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那倒不会。”袁相柳失笑,看着苏潇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亲了她一口,五指钻进苏潇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潇潇放心,无论是在哪里,我肯定都会让你过的开心自在。”
“我知道。”苏潇认真点头。
从当初袁相柳入赘、两人一起生活之后,她就一直过得非常开心自在。
桐乡村也好,安平县也好,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苏潇对所谓的家其实没有什么归属感。
但是和袁相柳一起生活之后,袁相柳在的地方,就让她有温馨的家的感觉。
所以她不在乎是在哪里。
永昌府也好,京城也好,苏城也好,盐州也好。
只要是和袁相柳在一起,便是家。
苏潇起身,拉着袁相柳一起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袁相柳手里。
袁相柳摊开掌心,发现是一枚荷包,和他送给苏潇的那一枚大差不差。
“这是我绣了好久的。”苏潇捏着荷包一角,“没有你绣工那么好,你将就着戴吧。”
“我觉得比我绣得还好。”袁相柳抓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你帮我带上吧,潇潇。”
苏潇伸手解开他腰间的坠扣,将红绳穿了上去,然后打了一个结。
欲收回手时,却被袁相柳抓住手,按在了对方腰带中间。
“潇潇,我们洞房好不好?”袁相柳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苏潇觉得耳尖一片酥酥麻麻,这些日子两人虽然时常亲密,但都没有做到最后。
而今,袁相柳穿着游街的那身红色喜服,一瞬间好像真给了苏潇一种新郎官的错觉。
她搂住袁相柳的腰,将脸埋进对方怀里,无声默许。
下一秒就被袁相柳打横抱起来,压到床上。
薄纱床幔层层落下,床内光线昏暗,暧昧又朦胧。
寂静的房中,交缠在一起的低沉喘息让苏潇更觉得身体发软,使不上力气。
这床似乎也不是十分的结实,动起来会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让人觉得很羞耻,苏潇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难耐的泣音。
她仿佛置身漂泊的船上,随着水波荡漾,却都是身后人推着船桨,在操控着她。
几声惊喘抑制不住从床帐内泄露出来,从薄纱外面依晰可见两道缠在一处的影子。
原来洞房是这样的,苏潇恍惚失神地想。
疼痛,欢愉,羞耻……
她毫无保留地属于另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