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更有出息一点……”严华不敢说太多,怕影响到鲁怡的名誉。
而且就算他从军,这事也是八字没一撇的。
“去前面说吧。”苏潇不打算和严华在院子里谈,难免隔墙有耳。
严华让开两步,乖乖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正堂,袁相柳把糕点放下,落座问他,“你要从军是因为鲁小姐吗?”
严华错愕地抬起头,看了看袁相柳,又看了看苏潇,见苏潇居然也是一副了然模样,并没有惊讶。
严华张了张嘴,“夫人和老爷怎么知道?”
苏潇清了清嗓子,自然是不好说跟踪的事儿,道,“当然是猜到的,你老爷和夫人这么聪明。你好端端突然起幺蛾子,最近又没接触过什么人,想也知道和鲁家有关。”
“夫人英明,”严华道。
“你的心思我们知道,也不是不愿意放你,只不过从军并非最合适的一条路。我知道你是想将来谋个一官半职,迎娶鲁小姐,可你也要明白,时间不等人。”
袁相柳道,“军中没有背景之人举步维艰,你孑然一身过去,只怕等升到参岭的时候,鲁小姐孩子都有你这么大了。”
“老爷!”严华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有些石化。
他知道难,却也没想到这样难!
袁相柳认真道,“自古武将都比文官升官要难,在军中更需要关系,你连一个能靠得上的背景都没有,如何能挣得来军功?”
尤其在相对和平的年代,想要挣军功哪那么容易?即便真有那个运气,也会被上头打压下去。好处总归是落不到一个小兵的头上。
“那我……”严华有些灰心。
他不是读书的料,若是从军这条路也走不通,那就真的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倒也不是全然无用,你这个方向还能考虑。”袁相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刚才在厨房,苏潇让他吃了蒸出来的第一块糕点,状元糕有些甜,茶虽然凉了,却正好润喉。
袁相柳放下茶盏,上下打量着严华。
“你这一身功夫确实不错,想来考个武举人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朝廷已经好多年没有开武举了……”严华事先也打听过这事儿,得知往前数十二年,朝廷都未曾开过武举。
前些年老皇帝在世,政策怀柔,能和谈决不打仗。
如今小皇帝登基尚且不足五年,朝政多由太后把持,而太后和老皇帝一样害怕打仗。
“这两年应该就会开了。”袁相柳给了严华一颗定心丸吃。
“真的吗?”严华不敢置信。
“我什么时候诓过你?”袁相柳问。
那确实没有……严华心中安稳几分。
袁相柳也没有和他说太多,毕竟事关朝政,传出去了恐惹来祸事。
关于朝廷会再开武举的事儿,他也是从鲁鹤年那里听说的。
盛朝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战乱,但北方夷人嗜杀凶悍,这次因为粮荒烧杀抢掠了好几座边关城池。
小皇帝年纪虽不大,但血性却足,不忍看治下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打算再开武举,等到能更好地掌握朝中局势时,便会派兵收拾那些北夷蛮人。
鲁鹤年透露的不多,也只是在提起边关时捎带而过,袁相柳由此知道新帝志向,也算是个值得追随的君主。
“这件事你不要对外透露,心里有数便是。至于你和鲁小姐……”
袁相柳看了看严华,“就算是你考中了武举,最多只能得个从八品、从九品的小官,照样前路艰辛,你可想清楚了?”
鲁鹤年如果想给鲁怡选夫婿,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那是随便挑的,在这些人眼里,九品不过就是个芝麻小官。
“我知道。”严华握紧拳头,“但我想奋力一搏,不想留下遗憾。”
“好。”袁相柳笑了笑,“那你便做好准备吧,我会叫人留意着,等到武举再开,第一时间告诉你。”
“多谢老爷夫人。”严华跪下磕了个头,然后离开了。
“这孩子……”苏潇颇有一种操心老母的错觉,拿了块糕点吃,“你说他瞧上谁不好,非看上人家尚书的千金。”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本来就难成,何况这门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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