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回到衙役身边,衙役却没理会他,将他晾着。
等着又检查过三个人之后,衙役才总算正眼瞧他,又搜身一番之后,把他放了进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的耽误,也就要到了袁相柳。
苏潇深吸口气,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是什么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放松心情,前面衙役又喝了一声。
苏潇看去,见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根毛笔,折断之后从笔杆里面抽出了一张字条。
那受检的考生当场就腿软了半截,战战兢兢道,“小生……小生不知道……”
“你不知道?”衙役怒目圆睁,将那毛笔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陈清作弊,终身禁考,拖下去!”
“官爷……官爷您网开一面!官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考了十年,今年若再考不中,实在无颜面对家中父老,官爷……”
男子被拖下去的一路,可怜地哭叫着,鼻涕一把泪一把。
原本就很肃穆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更加肃杀,有参考多年未中的书生以己度人,都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其他人更是寒蝉若噤,怕触了衙役霉头,都不敢随意交谈。
总算是到了袁相柳,苏潇站在旁边,看着衙役逐一检查袁相柳考篮里面的东西。
之后又是搜身,折腾了一番之后,衙役没说什么,直接放行。
苏潇松了一口气,朝袁相柳挥挥手,“小柳,照顾好自己!”
“嗯。”袁相柳退着往后到了考场大门口,朝苏潇露出一个笑容,“潇潇回去吧,我会好好考的。”
说完没再耽搁,转身进入了考场。
苏潇正要离开,突然瞥见队伍后面匆匆跑来一人,那人穿着一身单薄的棉衣,身形比之几个月前消瘦了许多,看着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正是吕清河。
苏潇和袁相柳来的算是比较早的,因为怕有事会耽搁时间。
他们没有排在队伍最前,是因为他们没有和那些考生争,其实要是论上时间,他们能排在前十了。
一直没在考生的队伍里发现吕清河,苏潇之前就觉得有点奇怪,毕竟吕清河可是每年的县试都不会落下的。
不过这事说到底和她关系不大,她也就没多想。
如今看到吕清河匆匆而来,倒是有些意外。
对于书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科考,能让他差点迟到,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
苏潇只是微微好奇的想了一下,就没再多关注,过去街对面,上了自己的马车。
“夫人,再往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茶楼,二楼有包厢,宁静雅致,而且从窗口可以看到县学考场这边,老爷说若是您执意要在这里等着他,去茶楼坐坐比在马车上面要舒适得多。”
苏潇上了马车之后,就捧着暖手炉靠在车壁上,并没有吩咐大壮离去。
过了片刻之后,大壮便开口说道。
苏潇闻言,掀开了车帘,问,“小柳什么时候说的?”
“昨夜睡前吩咐的,老爷说夫人若在马车上等着,未免无聊,而且马车内也不十分暖和,总有些拘着了,倒不如去那儿茶楼,温暖舒适,远远眺望着,同样能第一时间迎老爷出来。”
大壮事无巨细的重复了袁相柳的话。
苏潇心里一暖,不仅是为袁相柳对她的关心,还有袁相柳对她的了解。
这人居然知道自己会阳奉阴违在门口守着他出来。
其实有时候苏潇自己都不太理解自己的心思。
她曾经也看到过每年考试在县学外面守着的那些考生家人,曾经一度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