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旁边扫了眼,发现一团纸掉在他脚边。
隔着两排在后面坐着的孙霖探出身来,骂了一句扔都扔不准,往前伸了半天的手也没够到那团纸,一抬头发现袁相柳在看他,便朝袁相柳勾了勾手指,小声道。
“给我扔过来。”
作弊这种事儿,在乡下的私塾里还是不少的。
毕竟夫子的就只有一个,也看不过来那么多学生。
而有些刚去启蒙的小少年都很注重自己的成绩,就会出现作弊这种事儿。
但在白虹书院,应该还是不多的。
袁相柳没有理会孙霖,转回身去继续看题。
“你这个……”孙霖不自觉扬高了声音。
这动静顿时惊起了前面坐着的监考夫子。
“那边的!干什么呢?”
夫子一眼便锁定了袁相柳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什么动静?不是说了不准交头接耳,你们……”
夫子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团纸,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夫子,袁相柳作弊!”
孙霖先发制人,指着袁相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也被吸引了过来。
夫子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砰的一声把戒尺敲在袁相柳面前的桌子上。
“都给我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目光也不止盯着袁相柳,还在四处乱看,找另一个传纸团的人。
不管到底是不是袁相柳作弊,这总归得有另一个人配合,那纸团眼瞧着应该是从后往前扔的,所以,扔字条的人应该就在后面几个人当中。
除去主动告发的孙霖,就剩下三个可疑的人。
先前传纸条的人坐在最后一排,此时已经战战兢兢,心虚不已,汗如雨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大家无法发现自己。
奈何,他这模样已经暴露了一切。
夫子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展开,上面果然是几道题的答案。
夫子拿着纸条在后排几人的卷子上对了笔记,直接就把那传字条的人给拎了出来。
“好好的不学好,学作弊!你们这样子配在白虹书院吗?”
“你也是,还不快出来!”
夫子横眉冷对,指着袁相柳让他也出来,想把两人拎到院长那里好好收拾。
袁相柳一只手压在卷子上,不动声色道,“夫子,我没有作弊,纸条是传给孙霖的。”
夫子并不是丁班的夫子,对袁相柳也不了解,只知道袁相柳是教谕大人一封引荐信推进来的。
他一向对这种关系户非常不喜,瞧袁相柳那包成粽子的手臂,却不请假回去,更是有作秀的嫌疑,顿时就更加不满。
“是不是不是你嘴说便是,你若和这事儿没有关系,怎么会有同窗指证你?”
夫子伸手点了点孙霖,“你们三个,都跟我去院长那里,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作弊,还污蔑同窗,便是得把他直接清理出书院,免得带坏了其他学生!”
“谁要带坏学生呀?”夫子话音刚落,门口就想起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便见白虹书院的许院长从门外进来。
许院长是书香门弟出身,曾在朝为官,后来告老还乡,接手了许家传承的这间百年书院。
他年纪大了,为人比较随和,一直都很受到学生们的尊敬。
众人不自觉都站直了,夫子也正色几分,上前和许院长说明了情况。
(/22985/22985810/3475349.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