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雇个镖师也太兴师动众了,而且镖师晚上要住哪里呢?咱们这儿就两间屋子,我那间屋子炕又小,两个人住难免挤,晚上休息只怕相互间都会有所打扰。”
“而且,这匪徒神出鬼没,不知什么时候来,总这样防备也不是办法。”
“也是,既然出了袁世儒的事儿,官府应该会派兵缴匪的,不然这些读书人人心惶惶,都可能弄出些事情来。”苏潇把剥好的橘子扔了一半进嘴里,然后被酸的一皱眉。
她龇牙咧嘴的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应该用不了几天,官府就得给出对策吧。”
“但是匪徒们神出鬼没,只怕也不好一网打尽。”
袁相柳尝了一瓣儿自己手上的橘子,发现是甜的,掰了一半塞给苏潇,“潇潇吃这个,不酸。”
然后又说,“匪徒之所以会盯上袁世儒,大概也是看他车马豪华,若只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穷苦书生,他们是不会多关注的。”
“从明天开始,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步行去私塾,这样轻装减行,身上又没银子,他们也不会抢我这种无利可图的。”
毕竟伤人害命的事件越多,官府就会越重视。
任哪个匪徒也不会傻到去抢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
一个穿着破烂的穷书生,和乞丐也没多两样,同样不会被他们盯上。
袁相柳这话确实有道理,于情于理都是说得通的,但苏潇总还有些不放心。
袁相柳又道,“如果请了镖师,再驾着马车,他们见了,怕是更觉得这车上藏了金银财物不菲,到时候一拥而上,只怕镖师一个人也招架不住,再让他们空手而归,岂不更是愤怒?到时候杀人泄愤都有可能,倒不如我一个人,反而不显招摇。”
这话倒是戳中了苏潇的心思。
也是,弄得太兴师动众,反而更会误导别人,觉得有利可图。
到时候铩羽而归,愤怒肯定也更多一层。
其实今天袁世儒的事情,也未必是那些匪徒猖狂到底,苏潇还记得那些人驾马离开时,隐约说了一句——敢对老子出言不逊。
说不定是袁世儒舍不得银子不肯交出,又被人奉承惯了,对那些匪徒说了狠话,这才惹恼了对方,以至于对他动手。
苏潇了解袁世儒的性子,被家里人捧的早就找不着北了,很是桀骜,嘴上也挺不饶人,平时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这架子和普通人摆摆也就罢了,匪徒们谁吃他这一套?
“行吧。”苏潇考虑再三,答应了袁相柳的提议。
“先这样试试吧,看看过几天县衙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最好是早点儿把这帮匪徒剿灭了,大家也就都能安心了。”
“嗯。”袁相柳点点头,朝她笑了笑。
“潇潇不用担心我,我最是知道怎么藏拙的,倒是你,这回可不能不当回事了。”
“出门一定要带着堂哥堂弟他们,不能再落单了。”
“知道了,老先生。”苏潇把手上的一半橘子塞进袁相柳嘴里,顺手在他唇上点了下。
“你真应该和你们私塾的夫子比比,小小年纪,我看你比他都会操心了。”
指尖稍纵即逝的一点触碰,唇上却留下了冰冰凉凉的触感,还带着点桔子香。
袁相柳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垂下眸子,慢慢将嘴里的橘子咬开,汁水充盈在口腔,酸酸甜甜。
他耳尖有些红了,伸手揉了揉,然后欲盖弥彰的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苏潇没关注他,心里想着那些匪徒的事,把剩下的四瓣橘子一起塞进了嘴里。
两腮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她伸手戳了戳右边脸颊,又戳了戳左边脸颊。
然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转头哼哼两声,让袁相柳看。
袁相柳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差点儿噗了出去。
苏潇嚼了几下,把嘴里的橘子咽了下去。
“好玩吧?”
“不好玩。”袁相柳第一次没有顺着她夸,低头揉了揉耳朵,然后起身往外面去。
“我,我去做晚饭了,你,你歇着吧,一会儿吃饭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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