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
程桥北走进房间,老式住宅格局,进门是个小厅连着厨房,还有扇小木门应该是卫生间。
客厅里还是对着杂物,应该是她捡回来的纸壳废品,剩下的地方将将放下一张桌和一把椅子。
老太进卧室拿出一个板凳,程桥北上前接过,“谢谢,奶奶。”
他坐在板凳上,身长腿长的坐得不是很舒服。
老太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程桥北,从他衣着打扮,气质谈吐判断不是一般人物,而且时隔多年,突然查当年机床厂的事,也许他能还儿子一个死亡真相。
“你想知道什么?”老太慢声细语的问。
程桥北说:“您知道什么,可以说说。”
老太眼中闪过悲伤,说起当年的事来,“我的儿子叫龚玉江,是原机床厂职工。当年投票表决机床厂去留的会议,不是他们工人参加的,我儿子回来说厂长和厂长儿子造假,说什么也要去市里告发他们父子。
他手写的证词,又找了另外几个愿意作证的人,证明邹家父子找人顶替造假投票手续。
结果大冬天的,他骑摩托车在半路上就出了意外。
找到人时,摩托车掉进路边的深沟里,沟内是农忙时灌溉用的,人摔晕了,脑后有开放性伤口,整张脸栽进冰窟窿里被活活冻死了。
一个大活人,早上还好好的出门,晚上就不见了,第二天就让我去殡仪馆认尸。”
老太抽了抽鼻子,隐忍着哭腔,继续说:“他们说,当时看现场没未发现撞击痕迹,交警在他身上还搜出半瓶白酒,认定我儿子酒驾自己从路边翻下沟死的。人没了,案子结了。
可我觉得不是他自己摔下沟的,我去认尸没在他衣服里找到他写的证词,还有几个人愿意作证写的证词,都没了。
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闻言,程桥北点点头,“行,我了解了,你儿子的事,我尽量帮忙查。”
老太说:“我儿子没了之后,再也没人敢提投票造假的事了,他们拿了补偿款就过生活了。可怜我儿子赔上一条命啊,呜呜呜……”
程桥北为之动容,垂下眼,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即便机会渺茫,他还是问了:
“奶奶,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老太说:“有,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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