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桥北完全不吃他这套,揶揄道:“我是不是一家人,看来完全取决于你们需不需要?”
“又闹脾气了。”程向恒摆出一副慈父的姿态,“跟你姐姐还记仇?”
程桥北没耐心听他周旋了,“让她跪下来求我。”
“啧,唉……”程向恒啧嘴摇摇头,“这天底下哪有姐姐跪弟弟的,多大的仇啊。”
程桥北连忙打断他,“这话你还是劝她吧,我就一个要求,跪下来求我。”
见他态度坚决,程向恒迂回道:“宁溪还没下班?”
程桥北微蹙眉,从他被带回程家,耳濡目染程向恒的手段、心机,乃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谋划,种种一切他了如指掌。
“程总,别拐弯抹角了,程思洛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没记性,这次我要不让她记住,下次指不定还会惹什么祸端。”
程向恒放下茶杯,说道:“她也是一时生气,冬辰这一出事,她心里窝火,女孩子发个小脾气,不也正常。你老婆不也一样,就没闹个小脾气?你得理解。”
程桥北掀起眼睑,“宁溪情绪稳定,不像程大小姐有事没事喜欢作妖。”
“别那么说你姐姐,”程向恒继续劝道,“房子都给你拿来了,还不算认错?你是个男人,男人要有胸襟,别跟个女孩子一般见识。这事就过去了,啊?”
程桥北不为所动,“房子是我出的钱,应该给我送回来,无可厚非。至于她,我是男人、有胸襟,但我就是选择不原谅她。你说过,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付出代价。适用于我的道理,怎么轮到她,就不适用了?天底下的道理从什么时候开始,还分性别了?”
连珠炮似得反问,把程向恒堵得一时语塞。
程向恒:“姐弟之间,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程桥北点点桌上的档案袋,表情近乎于麻木,“是啊,姐弟之间,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又是以牙还牙的反问,打得程向恒措手不及。
程向恒无奈道:“人无完人,你总要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程桥北抬手撑着额头,笑得肩膀轻颤,从程向恒的角度看,有些癫狂乖张。
他拿下手,似笑非笑的问:“给她多少次机会了?你记得住吗?”他敛眸,神情又如寻常,“你权衡利弊后牺牲的人,从来都只有我。”
程向恒面色凝重,“爸爸对不起你。”
程桥北说:“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对不起就不用说了,没什么意义。”
程向恒解释,“你们姐弟俩,你能力强,所以什么事,我都照顾着她一些。”
所以,他心里的衡量标准就是谁弱谁有理,谁强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