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观察他脸色,明显神情似在盘算,他紧抿着唇,下巴一点,“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着电表箱的方向去,陈宁溪边走边与女人攀谈起来。
“嫂子,这砖窑厂开了几年了?”
女人叫范霞,回道:“七八年了。”
陈宁溪身旁的柳少军脚步近了几分,听得格外仔细。
陈宁溪:“那时间可不短,厂子效益不错吧。”
范霞刚要回,听身后人咳嗽一声,“咳咳咳……”
“!”范霞立刻明白了,笑下说:“现在买卖不好做,订单也没多少,你要说赚吧,其实赚点钱都搭在原料、人工、运输、水电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上,你说开个厂子哪不用钱,还得交税,都去了勉强维持我们一家三口生活。辛苦钱,有数的。哎呀,干什么也别自己干买卖,累死累活的,像你们多好,电力待遇还好,工作稳定,羡慕呀。”
哭穷是为了隐射砖厂效益不好,没生产就没那么多的耗能。但从范霞刚才的话,陈宁溪又觉得她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女人绝对心里有数,她刚才那一架吵得都是为了打乱检查的节奏。
所以,这砖厂要没点说道,她打死也不信。
陈宁溪又问:“现在有几个炉子制砖?我看后面四个烟囱,应该有四个炉子吧?”
范霞说:“建砖厂的时候,确实照着四个建的,但买的炉子都是二手的,经常坏,炉子一坏,效益就不好,断断续续的就停了两个。
现在就两个能用,但炉子老化严重,经常坏,坏了就得找人修,这炉子的厂家还在南方了,一来一回没半拉月完事不了。”
陈宁溪顺着她话的意思,“正常运转的就一个炉子呗?”
范霞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多叠了两层,“可不嘛,就一个炉子能干活。”
陈宁溪说:“炉子制砖,电机打砖,再用大型鼓风机风干,耗电量可不少。”
闻言,范霞当即否认,“没多少,能用多少电。一个炉子烧砖,用不了多少的。”
不承认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