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觉得,她要告诉宝儿,什么才是能够选择的爱人。
最起码,他得先是个人。
袁傲当众打她辱她,哪里能算是个人?
“……他可以无权无势,可以一贫如洗,但是他不能枉顾黑白。”顾希音道,“永远也不要相信男人说的,是因为太爱你才对你动手。打人这件事情,只要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也不要说什么误会,误会就可以打人了?”
这一辈子如此漫长,两人要经历风霜雨雪,要经历柴米油盐,矛盾摩擦在所难免。
袁傲让顾希音觉得,这个人很狂躁自我,又有暴力倾向,不值得托付一生。
若是从前,她定然觉得宝儿有主见,不会对袁傲这样的人留情。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她想错了。
所以她要把宝儿拉回来。
宝儿低头道:“夫人,以后不会了。但是这件事情,就此翻过去吧。”
她这么说了,顾希音还能说什么?
“那你下去好好歇着。”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陪着夫人。”
“那也好。”
顾希音这才和卫夫人说起新任小皇帝的事情。
月见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宝儿低头却在心里想,在夫人心中,她选择什么样的夫君,比皇帝更迭这样的事情更重要。
顾希音和她说话时候的小心翼翼,那种唯恐她陷进去又怕语气触动她的谨慎,她铭感五内。
“娘,我有一种又回到了起点的感觉。”顾希音苦笑道。
一切都回到了最坏的起点,他们的境遇大概就像当年徐令则、温昭亡命天涯那般;野心勃勃的太后、心怀不轨的权臣和对手……
卫夫人道:“现在要弄清楚,静美人为什么恩将仇报。”
这件事情如果要问,只能问当初徐令则身边的人,或许会知悉一二。
由此顾希音不由想起谢观庭,喃喃地道:“我竟然忘记问,谢观庭在这件事情中充当了什么角色,现在处境又如何……”
“我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容启秀,能那么轻松地从他手中夺过主动权。”卫夫人道,“现在要做好,谢观庭已经投向容启秀的准备。”
顾希音摇摇头:“不,娘,我不那么想。谢观庭不会那么做,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出了问题。”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随意怀疑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