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宝儿低声道。
今日这般,其实并不足以把袁傲打倒。
他只是对崽崽没有足够的认识和准备而已,他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有一股狼、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顾希音却在想别的事情。
“月见,你出去告诉侍卫,如果金吾卫真的要往里闯,让他们不要抵抗。就说,这是命令!”
无谓的牺牲没有必要,眼下这种形势,能多保全一分实力就多保全一分。
月见深知顾希音的性子,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夫人,奶娘。”宝儿提醒道,“奶娘那边怎么办?”
人心惶惶,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真的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大河和鱼儿不在府里了,这才是需要善后的问题。
顾希音想了想后道:“在奶娘的饮食中下点药,让她出疹子,然后用这个借口把她暂时挪到别的院子里。至于鱼儿,就说她染了风寒,自己在屋里养病。”
“是。”
顾希音又对宝儿道:“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你快回去歇着。”
宝儿点点头,行礼退下,月见担心她,也跟着她出去。
屋里只剩下卫夫人和顾希音。
“不用太担心,”卫夫人拍着顾希音的手背道,“就算大河被他们抓住,也是重要的人质。”
“我知道。”顾希音道,满眼愧疚,“娘,我又让您操心了。而且这次,似乎无法善了了。”
“这是我女儿有出息,”卫夫人笑道,“别人想操这样的心,也没有机会。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娘从来都不怕死,只怕悄无声息地死去。如果娘真的不在了,如果还是因为你,那希音你记住,娘一定是笑着离开的。”
顾希音泪盈于睫,靠在她肩膀上泪流满面。
只有在卫夫人这里,她才可以随意软弱。
“而且事情根本没到那一步。”卫夫人搂着她,“劫难临头,我们千万不要觉得对不起彼此,那是无谓的消耗。迎难而上,咱们走过去,回头笑看那些曾经想把我们踩在脚底的人,才是胜利。娘相信,会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