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从抽屉里抽出那张盖着私印的纸,觉得千钧重,却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送到了卫三郎面前。
“什么呀……秦骁,你是不是疯了!”卫三郎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地道。
“我已经签字,盖上了私印;你是她三哥,再签名就可以生效。”徐令则扭头,不去看“和离书”那三个看一遍痛一遍的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永远用不上,”徐令则淡淡道,双拳却在袖中握紧,“可是我不能不给她留退路。”
“没出息!”卫三郎骂道,“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她是我唯一输不起的。”
这只是以防万一,可是为了她,他还是要这么做。
听卫三郎还在哼哼,徐令则冷声道:“你还是好好收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即使我不给你,你也想跟我要这张纸?”
被拆穿心思的卫三郎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卫夫人确实和他说过几次。
卫夫人自己不想做坏人,就让他做;可是别的事情就算了,人家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他去要和离书,这不是讨打吗?
再说,这也是对徐令则的怀疑。
同为男人,卫三郎觉得很不厚道,难以启齿,却没想到,徐令则竟然自己也这般想。
“我只有一个条件,或者说请求,”徐令则道,“如果将来有万一,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要让她另嫁她人,让她等我。”
“我就是让她嫁,你以为她会答应?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要不就是害她一辈子。”
徐令则低头:“还有,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他要做的事情风险多大,他心知肚明。
不是不自信,只是她,容不得任何差错。
“知道了。”卫三郎把纸小心翼翼地叠好塞到荷包中,“回去我就藏好……不对,秦骁,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动手了?”
如果不是想有所行动,他没必要做这些安排。
“顺势而为。”徐令则目光中闪过凌厉之色。
“什么时候?”卫三郎觉得血液都开始翻涌起来。
搞事情,搞事情!
这人不声不响,原来什么都准备好了!
没过两天,夏一鸣让人给顾希音送来了请帖,说让她去驿馆。
顾希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就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