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却想,如果他离开太久,恐怕顾希音也得生疑。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因为有人把他叫了出去。
看着眼前发须皆白,明明应该是亲人,但是现在却要靠着别人介绍才认出的老人,徐令则淡淡道:“找我有事?”
白九思,徐令则的外祖父,可是自他有记忆以来,就和白家没有过任何来往。
他困苦时,白家不曾有人帮忙;他风光时,白家也不曾有人来占便宜,他们就是陌生人。
所以对于白九思的突然到来,徐令则颇感意外。
但是也仅此而已,感情上的波澜时不会有的。
白九思不过六十岁,但是颇见老态,当年徐令则的母亲去世之后,在朝中为官的白九思辞去了官职。
现在想想,他恐怕是知道些什么,却无法与当时的皇上对抗,所以愤怒地做了这个决定。
感慨?徐令则并没有。
当年的事情,对他而言更像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有些人,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是一片空白。比如母亲,比如外家。
而另一些人,留下的是难以磨灭的伤害,是让他用一生去治愈的童年,比如他的父亲。
白九思愤怒道:“你是不是打算迁你父母的坟?”
“是。”徐令则坦然承认。
“不行,我不同意。”白九思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十分激动,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不同意。”
他的激烈反应超乎徐令则的预料,但是他还是淡淡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那下面躺着的是我的女儿,你怎么敢说和我没关系?”
“那也是秦白氏。”徐令则道,“这是秦家的家事。”
“秦骁,我是你外祖父,我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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