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
容启秀甚至忍不住开始想,为什么他要是罪臣之子,要承受那么多?
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仇恨可以从长计议,而爱却经不起等待?
辛辣的烈酒从口腔中流下,顺着喉管流下,刺痛感游走全身。
醉吧,大醉一场,且让他抛却一天的仇恨,为自己悲伤一天。
顾希音不会知道他的凝视和痛苦,这样也好。
姐姐,姐姐……
轿子忽然停下,奏乐声也停了下来,顾希音愣住,下意识地想要往外看,但是这万工轿,实在让她无处可看。
幸而周围安静下来,她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忍不住想,难道是有徐令则的仇家来寻衅滋事了?
那他挑的可不是好日子。
徐令则现在有多激动,被人打扰就会有多愤怒。
而徐令则要是碍于今天好日子不计较,顾希音想,她也会记仇的。
外面的情景,现在难以用词语来描写。
浩浩荡荡近千人,绵延数里的接亲送亲队伍被迫停下,前面和他们相对的,是高踞在纯白良驹上,手持软鞭,美到雌雄莫辨的人。
那人身量几乎和徐令则不相上下,一身水蓝绣龙纹袍子,肤白若雪,眉眼如画。
他薄唇紧抿,目光穿过众人,直直地对上阳光下璀璨夺目的万工轿。
“崽崽别动。”顾希音突然感觉到怀中的顾崽崽开始不安起来,不由轻声道。
与此同时,徐令则通过来人的装束以及他马下手持拂尘的南疆国师,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南疆二皇子,司马仲彻,那个曾经明目张胆,想要和中原讨要顾希音的男人。
这个时候,以这种姿态出现,好,他好得很呢!
司马仲彻不开口,徐令则也不开口。
两个同样优秀到令人瞩目的人马头相对,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几乎火花四射。
其他的人不解其意,难免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