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里面请。公子……也请进吧。”她迟疑了下,还是落落大方地邀请徐令则。
顾希音看她眼圈微红,也只当没看见。
正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收拾得很干净,但是或许是因为阴天的原因,屋里光线不好,一切都暗沉沉的,月见的娘逄氏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徐令则只在外面花厅就站住了,所以进来的只有顾希音。
“娘,我跟您说过的顾姑娘,就是花想容的东家来看您了。”月见道。
逄氏听完眼中闪过激动之色,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道:“贵客来了,有失远迎。”
顾希音笑道:“夫人您客气了。我知道您身子不爽利,路过来看看您。”
逄氏道:“您快别这么说,什么夫人,早就不是夫人了。您仗义疏财的事情,月见都告诉我了。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我们与您原本素不相识,是月见厚着脸皮去找活计给您添麻烦,最后却得您帮助,我们母女实在是感激不尽。”
寒暄客套了一会儿,月见捧了水进来,道:“家里没有茶,我烧了些热水,姑娘好歹驱驱寒。”
顾希音忙接过来。
抿了一口水,她提出给逄氏诊脉,母女俩千恩万谢地答应。
“夫人身体虚弱,气短血瘀,肝气郁结,肾虚脾弱,心脏也失于保养,需要慢慢调理。”顾希音道,“但是大病也没有,只是不能干重活,凡是想开些。有月见这么孝顺的女儿在,您什么苦都该放下了。”
“说起月见,更是我心头的痛。都是我拖累了她,让她……”逄氏说着话,泪就流了下来。
她哭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无声无息,真的是丁点额外的声音都没有,但是看着她眼睛,又觉得所有凄苦都溶于其中。
“娘。”月见打断她的话,“您别说了,咱们日子过得很好。只要您身体安康,长命百岁,我再也没有别的所求。”
“你这孩子……”逄氏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顾希音轻轻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道:“夫人,您呀相信月见长大了,有自己主意。原本你们母女相依为命就很不容易,若是还要想您对不起她,她对不起您的,更是虚耗。她选择了谁也好,拒绝了谁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埋怨您的。”
月见听到这里,垂眸道:“娘,您别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觉得拖累了我。其实我只是不想再嫁到何家,找了您做托词罢了。真的,我真的不想嫁了,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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