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没想到,她要说的竟然是容启秀,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霍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当年不是你供养他,送他进京赶考,他也不会成为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这负心薄幸的陈世美!”
顾希音低头,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合适。
时过境迁,再提起这件事情,她已云淡风轻。
“别的倒是不怕,你这人品,说媒的能踏破门槛。只是他日后还纠缠于你。但愿只是我把人想坏了,希音啊,你自己孤身一人,多个心眼,多多防备。”
顾希音笑着点点头。
“依我的意思,你早早定下婚事为好。”霍夫人道,“毕竟夺人之妻,这罪名不轻,能让他忌惮些许。”
然而没等顾希音说什么,她自己又否决了自己,“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是那中山狼真生了这种心思,你嫁入寻常人家,也奈何不了他。”
顾希音这才道:“多谢夫人为我百般操心。然我与容启秀,当初并未有婚约,男婚女嫁,各无妨碍,也不能说他始乱终弃,我早已放下。再者,他应该不至于勉强于我,毕竟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
霍夫人叹了口气,心道你哪知道,这世上中山狼处处皆是。
然而她到底没再说,拍着顾希音的手背道:“你心里有数便行。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想办法和侯府那边联系下,看看侯府那边是否能有依靠上的人替你作主。我听说侯府老祖宗让人来接你?你到时候千万得哄好她。”
顾希音点头答应。
侯府她没打算回,至于容启秀……
从前她是很怨的,但是现在反过来看,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似乎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有人追求事业,有人追求爱情,这在现代,早已是一个没有高下的自由选择。
容启秀大概是先选择了爱情,然后后悔,转而追求事业,虽然不厚道,但是也不是罪无可恕。
当然,作为受害的一方,顾希音只能说懂得,却无法说原谅。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那是菩萨。
她这个凡夫俗子,懂得,然后开解自己,已是极限;容启秀如何,内心是否平静,那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霍夫人不知道顾希音已经想了那么多,道:“侯府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去打听,还没有回信。正好这次贵人也从京城中来,我可以旁敲侧击替你打听下……”
顾希音忙道:“多谢夫人,不敢劳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