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河水已经很凉，但是在水中，顾希音短暂适应之后，很快找到了曾经的感觉，如鱼得水。

前生不才，除了学习之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履历，就是因为身体不好，父母从小送她去学了花样游泳，并且差点被选进省队！

这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水性好的人，所以顾希音很快听到让救人的呼喊声。

她浮出水面换气，同时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浮浮沉沉，趁机往正在水里挣扎的翠衣身边靠近。

很快，她成功抓住了翠衣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拉着她就往水下沉。

“松开我，你松开我！”翠衣一惊未平一惊又起，扑腾着大喊，“救命，救命！”

“顾姑娘，你坚持住！你们都不准上前！”柳二道，同时冲着画舫大喊，“会水的婆子呢！快把顾姑娘救起来，重重有赏！”

顾希音听到这番声音，心中闪过激赞。

河里的情况这些人都很清楚，一时半会淹不死人；如果被男人所救，她的名节多少受损，尤其刚刚已经被那醉汉泼了一头脏水，所以柳二这人，心思很细腻。

但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她把翠衣拖到水里，在她耳边阴恻侧地道：“我死得好惨！我在这河里等了三百年，终于等来了你这个替身——”

翠衣原本就被水灌得快要不行了，听到这番话，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顾希音：“……”

这也太不经吓了！

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家害人？

她也并不想真弄出人命，所以眼珠子一转，用力把翠衣托上去，浮沉着道：“救命，先救翠衣……我，我没法……没法交代……”

说完这话，她身子一沉，又沉到水中。

“扑通！”

“扑通！”

顾希音听到有人跳下水的声音，下意识地往深处游去。

开玩笑，现在被救上去，她算什么九死一生，舍己为人的巾帼英雄？

“哎，那男人，你给我上来！谁让你下去救人的！”柳二的声音焦急响起，同时又催促婆子，“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找人！这是七娘的贵客，有个闪失，卖了你都赔不起。”

话音落下，又有几声落水声。

徐令则知道顾希音要来花七娘这里，不敢盯得太紧，泄露行踪。

——花七娘这种人，眼睛最为毒辣，心思最为细腻；在她面前，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