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打破了之前调查得出的结论,认为对钟卓的立场要重新估量。
“既然聊到了拆迁,陈常务从孔家手里夺食,会不会担心人身安全上的风险?”
陈向东感觉这个问题又是一个陷阱。
“领导,我要说完全不担心,想来你们也不信。
不过我好歹是组织指派到金山的干部,我想孔家还不敢如此公然对抗组织。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地界上存活这么久。”
为首的审讯员又是一阵皱眉。
“好,那我想再想陈常务询问一下,后续你打算如何开展拆迁工作?”
陈向东自己把准备公开拆迁补偿标准、重新和拆迁户商定补偿金等举措简单说了一遍。
“你觉得,在这些工作开展的过程中,会不会受到孔家人的阻扰?”
陈向东真的服了,张口闭口都是孔家。
调查组究竟是在考验他对孔家的敌意,还是真的认准了孔家是黑恶势力?
陈向东只得含糊其辞道:
“孔书记作为金山县的纪委书记,对金山县的各项工作负有监察责任。
我如果在后续的拆迁工作中出现差错,孔书记肯定会介入的吧。”
“这么说,陈常务觉得潘博宇将赃款汇出国外一事,孔承双没有尽到责任?”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
陈向东点头应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各位领导从中央下来,想来除了调查这件事的具体成因外。
肯定也还是要对一众干部在其中的责任进行划定对吧?”
审讯组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又问了陈向东几个问题,便让他离开了。
陈向东走出审讯室,整个人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是疑窦丛生。
就和熊彦珩之前的答案一样,他对调查组的行为同样有些摸不透。
不过调查组故布疑云,这事或许也能利用一番。
陈向东快速回了办公室,然后就收到了黄文古的晚餐邀请。
“黄主任,调查组今天刚到,晚上不用招待吗?”
黄文古摇了摇头,“尤书记下令,说是不用招待。”
陈向东明白了,这肯定是调查组自己不愿意接受。
“我对黄老爷子很是敬重,对黄家这么多年对金山做出的贡献同样深感敬佩。
今晚倒是个好机会,能让我跟黄老爷好好聊上一番。”
兔子能够在一穷二白中崛起,陈向东心中对过去的乡村教师、赤脚医生感到无比敬佩。
金山县人民能够享受到的医疗资源,在此前完全仰赖于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