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往冰洞里下进去鱼篓不久,东面的大营就传来一阵阵的鼓点声。这是军中助威的鼓声,想来两个人已经动手了。李灵嘴上说的轻松要说心中一点担心也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卢刚在军中呆了多年,自然不会没有对策。这要是李灵能够放心的原因之一,再就是严家父子都是胸有沟壑之人,即使两人的比试真的闹出了什么想来也不至于无法收场。
这么一想,李灵也就彻底放了心,安安稳稳的呆在河边看着墨雪一会就抓上来几只鱼,寻思着晚上用什么做法做着吃了。
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就落下了西山,那么一点朦胧的暖意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墨雪提着抓了半桶半大不小的鱼,拎着鱼篓和李灵一前一后的回了大营。
大营里的比试早就落下了帷幕,不用李灵开口询问那些相熟的兵卒就凑上来,跟她说了比试的结果,甚至连打了多久用了什么招式也都说的一清二楚,李灵笑着应了又谢过人家,让墨雪将鱼拎去伙房自己就往卢刚的营帐去了。
总该去看看,问一问的。
卢刚坐在背光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见李灵进来了指了指一旁让她坐下,就继续沉思起来。李灵盯着他浑身上下看了看,只见脸上眉骨处有两处青紫的肿块之外,再就是左臂有些不自然的垂着,想来也是受了点伤,其他的地方看不出来什么。想必这一场比试两人也都各自留了手,刚才来的时候,就听兵卒说了牙斌的伤势和卢刚是差不多的情况。
还没等李灵开口询问,卢刚就道,“这场比试是我和牙副将约好的。”李灵一惊心念电转的想了想,疑惑的看向卢刚问道,“难不成,这大营里还有...”
卢刚摇摇头沉思了一下说道,“不一定就是鲜卑的探子,也有可能还是朝廷里那几家的人,毕竟见不得严家打胜仗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啊。想让严家军和叶家分化的,也大有人在。”
李灵听着都有些头疼,果然是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为了利益的纷争最是诡谲莫测,一时间李灵又无比想念汶水村的那一亩三分地了,还是种种田赚赚钱的日子最好过。这种勾心斗角劳心劳力的活真的是一点都不适合她。
军中虽然不必朝堂,但是那里也少不了派系之争。这个问题从古至今仍然还是内耗最大的缘由。李灵故作老成的叹口气,说道,“这样的钉子估计也不是一个半个,查出来也不好严办,也是个难题。”
说到这里,却听卢刚突然道,“九儿,我敢肯定将军还在。上次你们打猎在山里遇到的那个林青,十有八九就是将军。将军姓叶名寒小字凛清。”
李灵忽的站了起身问道,“师父见着他了?”
卢刚摇了摇头说道,“见是见到了没能搭上话,不过他身边的几个人就是当年亲卫营里的几个兄弟,我不会看错。”
李灵点点头嘴里喃喃说道,“既然没死,也不自证清白,那他这么多年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说这件事叶夫人知不知道?”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都蹙紧了眉头。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远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复杂万分。能让一个男人舍弃身家性命,背着通敌叛国的名声去维护的东西是什么?李灵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九儿,明日你随我进内城一趟吧。”卢刚又道。
李灵点点头明白了他的用意,若是自己的出现能够引得那人现身,那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李灵觉得他们未必能够如愿。既然叶寒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又在这里筹谋多年,想必时机不到的时候是绝不肯功亏一篑的,只是这个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管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再说。”李灵说着又道,“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师父还是不必去想了。今个我在西边的河里抓了半桶鱼,一会去伙房做了给师父下酒。”
“严家那小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还有林威那小子,跟着也沾了不少的光。九儿啊,你有空好好练练你的功夫,别整天见寻思着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了。这帮子军汉的胃口可都要给你养刁了!”
“哈哈,师父教训的是。那要不今晚的半桶鱼就先不做了?扔给伙夫们炖了即可。”李灵调皮一笑,故意懒洋洋的说道。
“你这丫头!师父如今可是伤着你这不是成心气我吗?嘶,牙斌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说好了只做个样子的,还用那刁钻的拳法伤了老子!幸亏我也没将他的话完全放在心里去。”
听着卢刚的抱怨,李灵娇俏一笑站起身说道,“徒儿自然不敢呐,这就去给师父做好吃的去。只是您如今伤着还能喝酒不?”
“臭丫头!这点伤碍什么事?”
“好!那您老人家就等着九儿给您做好吃的去。”李灵笑着说完,就往账外去了。
外面天色已经擦黑,除了大营里不时走过的巡营的兵卒,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好像整个大地正在缓缓沉睡过去。李灵想了半天卢刚之前说过的话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就叹了口气抛诸脑后了。这些事情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她就不白费脑筋了。既然叶寒没死,那么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什么比人命还重要?她总觉得用不了多久事情都会明朗起来的,她只需要好好的等着就行。
眼下,其实只要解决了鲜卑的战事,其他的事情也就都迎刃而解了。年关将近啊,不知道年前还有没有一场大战?倘若没有那该多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她想好好的过。
李灵心里思绪万千,脚下不停的进了伙房动手做那半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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