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印子的男人,见盛玥似乎铁了心要送官查办,瞬间便急了:“这高门大院的,谁家不私底下偷偷放几个印子钱,赚些银两!何必这么较真。您若是想处置手下的婆子,就私下处置了便是,何必闹到府衙?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治了这婆子的罪是小,丢了你们侯府的名声才是最紧要的。”
盛玥一脸疑惑的问:“这何妈妈放印子钱,怎么就关系到我们侯府名声了呢?”
那放印子钱的男人不屑的扁了扁嘴:“小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您心里定明镜似的,这婆子放印子钱背后哪会没有个主子撑腰?打死小的,小的都不信。所以,小的说了,这种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你们侯府内宅的家务事之事还是内部直接解决,何必闹到外头,人尽皆知。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盛玥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并没有接话。
放印子钱的男人见这少夫人虽然年纪小,倒是个稳得住气,有主见的。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为所动,忍不住暗自唾骂了一声倒霉。但为了不被送官,他软了语气,不死心的继续游说:“小夫人,不瞒您说,这种事小的见多了,真没见过直接对簿公堂的,您想要杀鸡给猴看,直接处置了便是,真的没必要大动干戈。而且您是不知道,那府衙忙着呢,哪有空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大恶事,真的不至于闹到官府。”
何妈妈见状,竟直接跟着讨罚道:“少夫人,您不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处置了奴婢,奴婢受罚便是,何必伤及无辜。”
盛玥挑眉,看着阿顺,饶有兴致的呢喃了一句:“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积极领罚的。”
阿顺冷哼一声,道:“心里有鬼,怕被揪出来吧。”
何妈妈眼神闪过一抹古怪,嘴硬道:“既然被你们抓住放印子钱一事,老奴认了便是,什么鬼不鬼,你们不就是想让老奴指证陈大太太是背后主使者,拐弯抹角的说一堆有的没的……你们不亏心,老奴听着都嫌累。”
“报官!?您吓吓无知妇孺或许有用,但可惜,老奴不是三岁孩童,更不是被吓大的。”何妈妈面带不屑,“大少夫人,陈大太太都已经被您害得离开了侯府,您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太过,做事更不能太绝,老天爷看着呢,当心会遭报应。”
盛玥脸色微沉,虽不至于被中伤,但听在耳里还是颇为刺耳,尤其她竟将话题主动扯到了陈氏身上。有些话便不适合旁侧那个放印子钱的男人听。她眼神示意了下一直静侯在一旁那两个君元晔派来的人,将那放印子钱的男人先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