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玥胸口像被堵了什么,一时感觉闷闷的很难受,“爹是因为不相信婆婆,所以让她搬离了君侯府?”
君元晔道:“离开这里,是我母亲自己的决定。她恨我父亲不相信她,她说如果她真的已经失去清白,就算死也不会脏了君侯府的门楣,她恨父亲不去替她查出害她的真凶,反而为了所谓的名誉,将事情掩埋。”
“而且就算父亲一直保证说相信她,可是自那之后便不愿在正屋过夜。”君元晔道。
盛玥哼了一声:“嘴上说说谁都会,其实骨子里已经认定婆婆不洁了吧。”
君元晔垂了眸,掩去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犀利黑眸,道:“是。他们那时本就因为陈氏的介入,夫妻感情有了嫌隙,又发生这种事,两人的矛盾日趋剧烈。最后,我父亲甚至夺了我母亲掌家之权,让陈氏代管。我母亲本就是个要强的性子,一气之下搬出了君侯府,干脆独自搬去她陪嫁的庄子上居住,潜心礼佛,不愿再过问世事。”
盛玥幽幽叹了口气,她其实非常能理解霍大太太当时的做法。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几乎视同一个女子的命,霍大太太即使没有失去清白,但经历这种事,对她而言其实已经是一种莫大的伤害,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她的噩梦。所以就算不是她的错,她一定也会觉得对自己的丈夫有所愧对,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再坚强独立的女子,这个时候最想要的安慰不过是希望身为丈夫的那个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可却恰恰是这个身为丈夫的男人,毁了她最后的信仰。
“父亲不但没有因此愧疚,也没想过将我母亲接回来,反倒没过多久,直接上书皇上,要提陈氏为平妻。”君元晔冷笑了一声,“我外公一家来找他理论,最后却被他三言两语以那次事件母亲失德为由给打发了。自此,霍家与君家彻底断了姻亲。”
“外公和舅舅倒时常去南枫看望我母亲。”君元晔说起这,神色终于恢复了些一惯的清明。
“婆婆很坚强,一般的妇人若是看不开,怕过不了那关。其实现在这样至少不是最糟糕的结局吧。”盛玥无声的握了握他宽大温厚的手,传递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