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礼行了叩拜礼,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绷,此刻心里还在模拟着稍早时想好的怎么回答等等皇上询问起党争之事时他的应答。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召见他,根本不涉及朝政,居然只是为了他新过门媳妇嫁妆一事。
他当场呆愣在了那,脑袋一片空白,后来回想起来,都忘记当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定是有些语无伦次。
犹记得皇上意有所指的提醒,盛大将军是他的肱骨之臣,而君爱卿更是他的心腹大臣,两人一文一武都是他最重要最倚重的大臣,他们的子女还是他圣旨赐婚,他希望他们不要因为什么误会而起了嫌隙。
君侯爷当时心里一直想着党争,还以为是皇上在暗示他什么,又不知皇上将他与盛将军一并提及是何用意,只能一个劲表忠心。
不曾想,皇上却峰回路转,直言道:“大新皇朝素来民风淳朴,朕执政以来,还从未听说哪家功勋之家的婆婆霸占媳妇嫁妆之事,但前几日,朕去给母后请安时,却闻您府上首开先河,竟出了这种事,爱卿是否可知?”
君侯爷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惊神色,不过他立即收敛了心神,急忙摇头否认:“微臣不知,而且微臣府上也绝不会出这种事。是不是有人谣言中伤君侯府?”
皇上道:“既然太后特意与朕提及,多半是真有其事,爱卿回府好好处置便是,朕还是那句话,莫要叫两家人生了嫌隙,爱卿可明白?”
“臣明白。”君士钊赶紧躬身应道。
皇上后来又道,此事说到底不过是一桩内宅之事,只要处置得当,就可以风过无声、水过无痕,当什么都不曾发生。
无论君侯爷是否知情,都应尽快回府处理此事,如果真是他夫人接管了嫁妆,还是及早将嫁妆还于他大媳妇较合适。
别等到盛大将军班师回朝,他大媳妇回娘家去哭诉,再闹到御前,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传出去君侯府也没脸面。
君士钊连声称是,最后怎么出的御书房都迷糊了,只一心想着回家问问清楚。
刚踏进朝晖堂,陈氏依如往常般笑意盈盈的相迎。
他却正觉心口火气上涌,直接越过她走向了圆桌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