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兰阳擤了擤鼻涕,端起紫砂茶杯喝了一口。
她出生到现在还不曾如今天一般讲过那么多话,顿时觉得又累又清爽,仿佛挤在心口的淤块突然通顺了。
盛玥看着她,劝道:“郡主,其实对于能否怀孕心态很重要的。”
“我知道。”兰阳又擤了擤鼻涕,“太医也跟我说过,让我放宽心,我一开始也按着他说的去做,可是一月、二月、三月…….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样算是放宽心了。”
“这个旁人无法帮忙,只能是靠你自己。妾身觉得你可以尝试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分散注意力,不要把所有的心思精力都花在怀孕这种事上,心态应该会好一些。”盛玥建议道。
“我也知道,就算我再急也没有用,可是现在除了这件事,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兰阳无奈的叹息了声。
盛玥沉吟了会,问道:“您的宫寒,太医没有跟您提过吗?”
兰阳郡主想了想,回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过,不过都是含含糊糊的。我记得奶娘倒跟我说过,太医曾询问过她我的月事,只是后来也就给我配了些助孕汤。那药倒是越配越苦,我都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的,不然实在喝不下去。”
盛玥似乎明白了些。
太医们可是这朝代最权威的大夫,又怎么可能不知宫寒一事?
然而他们虽是大夫,也声称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但,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当朝的太医甚至民间郎中基本清一色都为男子,在男女之防观念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自然而然的使太医们对女性妇科知之甚少。
所以面对兰阳郡主的宫寒,太医或者郎中都并未重视,只是一味的让她吃助孕之药。是药三分毒,兰阳的身子喝了那么多名贵中草药,反而更虚。
“妾身的医术肯定比不得宫内太医们。”盛玥看着她,谦逊道,“不过,如果郡主信任,不妨尝试一下妾身的法子?”
“民间的偏方我还试得少吗?不差你这一法,你不防说来与我听听。”
盛玥笑了笑,兰阳郡主倒真是爽快人。
不过她并未直接回话,而是四下看了看,发现在自己位置内侧墙角处放着一张小矮桌上,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