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陛下,你可还记得十六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在宫门口跪求见你一面。”
沈清江的一番话,瞬间将轩辕崇德的回忆拉到了十六年前。
那个雨夜,他似乎有些印象。
沈清江在宫门口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那晚,我的妻子临盆之际突发重症,大夫束手无策,后来太医说宫中有一味药可救她的性命。所以我入宫求药,整整跪了一天一夜,你都没有见我。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气息。”
说到这里,沈清江脸上的神色越发地痛苦起来了。
轩辕崇德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当年邹南枝离世之后,沈清江就一蹶不振,也难怪他会生了谋反之心,让白茵茵有机可趁。
还未等轩辕崇德说什么,黄公公便疑惑道:“沈将军,这么多年来,您可真是误会了陛下啊!”
此话一出,沈清江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又听得黄公公道:“当年沈夫人病重的事情陛下也很重视,所以才会派了好些太医前往将军府,沈将军您说的那味药确实可以治沈夫人的病症,但是太医来报说是那味药会伤害到沈夫人腹中的胎儿。沈夫人为了留下孩子,才拒绝了那味药。”
听到这里,沈清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拼命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会伤害到孩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黄公公道:“沈夫人清楚您的为人,她知道你若是了解了内情,即便是不要那个孩子,也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可是为人母的,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呢?所以她请求太医,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您。谁知道,这一瞒竟让您误会了陛下这么多年。”
闻言,沈清江瘫坐在地上,他似疯了一般,嘴里不知再呢喃什么,但仍旧是不相信的。
轩辕崇德道:“罢了,宣当年给沈夫人看病的太医前来,个中内情究竟如何,想必他最清楚了。”
黄公公领命出去,不多时,李院判便随着他进来了,瞧见屋内的场景,他也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李院判上前请安,道:“不知陛下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轩辕崇德道:“李太医,十六年前你奉命前往将军府为沈夫人看病,朕听说当初是有法子可以救治沈夫人的,但为何到最后却仍让她不治身亡?”
沈清江死死地盯着李院判。
李院判没想到时隔十六年这件事还会被提起,他沉吟片刻,才道:“这件事微臣确实印象深刻。当年沈夫人身怀六甲即将临盘,但是突发急症,微臣与另外两位太医一起会诊,发现宫中有一味药可用,但是那味药药性猛烈,虽说能救回沈夫人,但也会导致胎死腹中。这些,微臣都与沈夫人细细分说了,后来她执意不肯用药,还让微臣去请产婆即刻为她催生。孩子是平安降生了,但是沈夫人却也没能救得回来。”
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自古以来,父母为了孩子,都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