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亲自扶他躺好,安慰道:“哀家都知道,上次皇帝已经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他一命了,谁知他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置整个大周和百姓于危难境地。哀家愧对先皇,愧对皇帝。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哀家都会支持你的。”
轩辕崇德知道,太后这也是在忍痛。
他道:“但是母后放心,朕已经下令,待到这桩谋逆案了结之后,就将轩辕惊鸿释放。他毕竟是母后您的孙儿,便是为了母后,朕也会留他一命的。”
太后听罢含泪点了点头,道:“还是皇帝考虑地周到,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身子。你要尽快好起来,大周还要你来撑着呢。”
听到这里,轩辕崇德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苦笑来。
“母后放心,朕一定会养好身子的。”他说着又看了看轩辕景裕,这才道:“朕自小受母后教诲,才有今日这般。若朕不幸离世,还请母后多多教诲裕儿,让他谨记身为天子的重任。”轩辕景裕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父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朕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太后轻拍了拍他,道:“好,你安心地睡。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折腾了三日,轩辕崇德的身子这才见了好转,他原本想在早朝上审理白茵茵等人谋逆一案,可又想到白茵茵手中的名册,若是审讯过程中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私下审理此案,宣召温伯楚,邹善战,楚随州和沈初心等重要的人陪审。
御书房内,白茵茵和沈清江已经被押了上来,就连秦猛也未能逃过,被一并押了过来。
轩辕崇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巡视了一番,而后落在了沈清江身上。
“沈清江。”
他刚唤一声,沈清江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我死有余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初心闻言心痛不已,她知道沈清江现在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陛下,我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请陛下不要为难沈初心和邹家,我早已与他们脱离了关系,并无往来,所以我犯下的一切过错都与他们无关。”
说完这些,沈清江这才住了口。
邹善战闻言心中一震,原来沈清江这么多年来不和邹家往来竟是为了撇清他们!原来从邹南枝离世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要谋反的打算!
看着沈清江这般模样,邹善战积压在心中多年来的憎怨也终于消散了。
他道:“沈清江,你未免有些太自作聪明了。你以为十几年不与邹家来往就可以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枝儿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心儿是我的亲外甥女,这层血缘关系,是怎么都无法撇清的!”
他虽是斥责的声音,但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
邹善战说完便跪了下来,拱手道:“陛下,沈清江一直以来都对大周衷心耿耿,今日为何走上歪路,想来定是有原因的,还请陛下明察,不要残害了一位忠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