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候府。
曾氏一口就回绝了京兆府的人,声称温益行染了风寒,不便出行。
当差的衙役自然也不敢强来,毕竟是定远候府,只得一字不落的听着,而后再回去复命。
而此时,温益行一回到院子,便将院中所有伺候的人都遣退了,独独差了陈酒进来。
“少爷!”
温益行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他贴身随从的陈酒自然是难逃责罚。
眼下曾氏是无暇顾及他,待到这事平息下来了,只怕他也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心中明镜似的,但陈酒也认了,既然给人做下人,这命便不由已。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温益行没好气,一手便将外衣给扯了下来,再脱下里衣里,便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一条一条的,青青紫紫,看的出来那下手之人有多狠。
“少爷,这是何人所为,竟将您伤成这样?”
一听这话,温益行一拳便砸在了面前的小几上,沉重的力道,愣是将那结实的小几都砸的散了架,皮肉磨伤,渗出鲜血来,他却犹不知痛。
伤他的人,自然是那贱民张大福,可最可恶的却不是他,而是沈初心。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拜沈初心所赐。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上药,而后替我收拾行装……”
话未说完,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少爷,夫人来看您了!”乔妈妈在外头喊了一声,便见曾氏推门而入。
温益行还没来得及将衣裳装好,曾氏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呼吸一紧,险些栽倒在地,好在身后的乔妈妈及时将人扶住。
却也看到了温益行身上的伤,立马心痛道,“少爷,这是谁人所为?竟将您伤成这样!”
又是牵起了温益行的伤心事。
他闭口不答,反手就将衣裳给套在了身上,也不向曾氏打招呼,闷闷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陈酒,替少爷收拾行装,你是聋了吗?”
却是没想到,曾氏回过神来,第一句话竟是喝斥陈酒。
陈酒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就应道,“是”,进到里间,开始替温益行收拾。
曾氏的这波操作便是连乔妈妈都看愣了,“夫人……”曾氏一向视温益行为宝,自小捧在手心,别说是受伤,便是磕着碰着,都要伤心好一阵子。
可眼下,瞧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是连句问候都没有。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