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楚随洲就后悔了,这话不该他问,不管沈初心道出哪种答案,他都没有资格去接。
毕竟,他父母双亡,背后无权无势,即使自己立了些战功,但到底还是不能和京中的那些公子相比。
就比如温益行。
温益行有温伯楚这个战神父亲,又有曾氏这个高门母亲,外祖家是朝中权贵,还有那些亲戚,个个都是高门大户。
听到这话,沈初心微微一愣,空气似是凝固了半晌,而后她开口,反问他,“楚将军觉得我应该嫁进温府吗?”
这话问的楚随洲更不知如何回答。
心中的答案自然是否,却又没有理由左右沈初心,“温府确实是个好去处……”
话落,沈初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昨夜没说出口的话,这会儿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楚随洲,我看你就是块木头!”
而后再不理会楚随洲,自己先去了沈清江的院子。
喜鹊在外头看到沈初心风风火火的出来,又瞧见楚随洲还在里头怔愣的杵着,不解,“楚将军怎么不走?”
楚随洲这才回过神来,提前跟着喜鹊往沈清江的院子去。
那一头,梁记的伙计刚离开小花厅,便遇上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瞪了两人一眼,忍不住数落,“我老婆子在你们梁记做了不少衣裳,这回不过是拖了一日的帐钱,就要加收银子,你们掌柜的心也太黑了吧?也不怕死后下地狱阎王老爷都不收,我呸!”
小伙计被沈老夫人骂的一愣,挠头,“什么是加收银子?”
“昨儿个不是让我们沈家的管事过来传话,说是加收二十两银子的拖欠费吗?怎么一天就给忘了?”
这下小伙计更不解了,赔着笑,“老夫人,我们梁记从来没有这项规矩,况且你家管事今儿个送去给掌柜的银钱也刚好是一百八十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啊,掌柜的还给他立了字据,老夫人怕是搞错了!”
这沈家近来是越来越邪门了。
小伙计说完便拉着师傅赶紧离开。
余留下一脸疑惑的沈老夫人。
“不行,我要去问问刘忠!”
说罢,沈老夫人和王婆子便去了帐房,刘忠这会正打着瞌睡,脑海里全是醉香楼里香软的姑娘,他这人好赌,又好色,平日里的月钱赌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去寻花问柳?
今儿个得了二十两银子,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那醉香楼去了。
见老夫人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来应付,“老夫人,您今儿个怎么来了?是要取什么东西吗?”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刘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每月的三两银子月钱从来不拖欠你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管事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么多?”
刘忠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却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他低骂一声,倒霉!脸上却仍旧挂着不要脸的笑,“老夫人,您这什么话?您向来待我不薄,若不是老夫人您的提携,我只怕还在外头受苦呢!”
“知道你还骗我的银子,足足二十两啊,刘忠你也太贪了吧?”
刘忠一愣,而后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是说来就来,“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我堂姐去了,家里人念着她从前的好,说要厚葬,可这厚葬哪里来的银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刘嬷嬷去了?
沈老夫人双眼圆瞪,愣了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