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药已经熬好了。”
安氏接过药碗,给苏伦喂下。
“老奴昨晚问了驾车的车夫,他可是咱们府上的老把式,他说当时明明看着地是平整的,不知道前面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多了个坑,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事可当真是邪乎,夫人,您说是不是撞邪了!?”
李嬷嬷说到后面,苏伦一张脸都沉了下来。
“胡乱嚼什么舌根!子不语怪力乱神!”苏伦怒叱出声。
安氏忙给苏伦递了一碗漱口水。“老爷别生气,李嬷嬷不过是胡乱说的,哎!”
安氏话落,手上的漱口水一歪,整个倒到了床下。
“夫人,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老奴啊!”李嬷嬷一脸紧张的上前将安氏扶住。
安氏眉头紧蹙,靠在李嬷嬷怀里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头晕了。”
“夫人这段时间不知道头晕了多少次,也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没什么问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嬷嬷急得眼圈都红了。
苏伦这才认真的看向安氏,发现她比之前段时间瘦了不少,脸颊都凹了进去,脸色也是苍白得有些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到苏伦跟前跪下。“老爷就算是您生气老奴也要说,之前夫人和老爷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夫人就开始无故头疼,就连老爷你也出了意外,老奴还听说,这些天小少爷身子也很是不适,老奴以为这肯定是府上撞了邪啊!”
“你说什么,小少爷也身子不适?”
“是啊老爷,巡夜的丫鬟说好几个晚上都听见小少爷的哭声,这一哭就是大半夜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如果事情单一的发生,也许会是巧合,可事情同一时间接连的发生,就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老爷,不如请个道长回来驱驱邪吧?”
驱邪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一间异于寻常的事,苏伦沉着脸没有回答。
“嬷嬷,快别乱说了,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哪里来的什么牛鬼蛇神的!”
“夫人,这不是啊……”
“好了,这件事暂且不要再提了,退下吧。”
听苏伦这么说,李嬷嬷识趣的没再开口。
“是,老奴告退。”
苏伦头上伤得并不算重,第二天就继续去早朝了。
一天下来到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情况,下衙后,又有同僚邀他到酒楼里去,苏伦推拒不了只有跟着去了。
刚走到酒楼门外,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道袍,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发白,一双要安静静如止水,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苏伦往旁边走了半步,算是对这位道长的礼让。
谁知那道长走到苏伦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一双沉静的眼睛落到他身上。
“这位施主近来可被阴邪所扰?”
苏伦脚步一僵,震愕的看着老道士。
“阴邪气不除,家宅难安,施主若是想要做法,可到同源客栈寻老道。”说完,老道士从他身边走过,声音淹没在人群中。
“苏大人,在看什么呢?酒菜都备好了,快走快走。”
苏伦在怔怔间被同僚拉着上了酒楼,可心里却不断的回荡着那老道士的话。
今天苏伦没敢喝醉了,只意思意思喝了几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他上了马车后就掀开车帘一直看着外面的路,每年朝廷都会派人维修主街上的青石路,所以这些路向来是最平整的,在快要走到他摔跤的地方时,他更是死死的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