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晨脸红红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指腹止在上面。

居然是蒋雅致的来电，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

莫逸衍也看到了，只拧起眉头，但没阻止她接电话。

李漾晨接通，“喂”了一声后，蒋雅致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上飞机前，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李漾晨轻声问：“有事吗？”

蒋雅致说：“我从大学就开始妒忌你，不单是因为在学校里你的人缘好，更是妒忌你幸运地有个温暖的家，特别是有个爱你、懂你的父亲。我时常想，如果我也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就不用为争取出国留学的机会而陪人睡，也不用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

说到这，她顿了顿，嗤笑一声。

李漾晨没出声，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在其他人看来，我今天落荒而走离开彭城，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哪有怎么样？每个人走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是福是祸也只能由自己承担。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一是想找一个人倾诉，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连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还有，就是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能相视而笑。”

不等李漾晨开口说话，蒋雅致已经挂断电话。

她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咬唇想，蒋雅致说这些或者只是想跟过去做个告别，并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抬头看着莫逸衍疑惑的眼神，李漾晨只笑了笑，没说蒋雅致说了什么，莫逸衍也没问。

李漾晨喜欢莫逸衍，其实也包括他对她所做的事情一般只是看着，需要帮忙他会立刻帮，但在非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不置褒贬，也不多过问。就像现在。

还有最后一个烟花，差几十秒就到12点时，莫逸衍拿去点燃。

李漾晨看着他，眼睛里的光随着烟花变换着，绚丽得很。

她想她的确是幸运的，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父亲和未婚夫都爱她、懂她。

***

大年初一，李泽和李影一家在酒楼喝早茶，席间，莫逸衍主动跟大家提起婚期。

他说：“我打算春节过后，跟晨晨先登记。”

李漾晨羞涩地笑了笑，昨晚放完烟花，他送自己回来，就提起这事，被求婚后，仿佛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她自己也没意见。

李泽抿了口茶问：“你家那边怎么说？”

莫家的情况，李漾晨跟李泽说过，也说过见了莫父，但没说不愉快那一段。

莫逸衍拉着李漾晨的手道：“我父亲初六过来彭城，到时安排大家见面。”

李泽点头。

一旁的李影开口：“我们G市婚嫁也是有禁忌习俗，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俩去平安寺上香，顺便看个日子。”

莫逸衍和李漾晨都没意见。

...

初二一早，莫逸衍载李漾晨和李影来到平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