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冷落了她。
近段时间,北疆动荡频频,他每天在营中忙得脚不沾地,不出三日便要重返战场。
秦戈将人放在床上,大手轻轻抚平她的愁眉,黑眸泛起浓浓艰涩。
国难当头,匹夫有分。他甘为华夏出生入死,却唯独放不下心头这人。
这是他苦等数年才娶进门的妻子。
战场枪炮无眼,他也不过肉体凡胎,今时今日,能多陪她一秒都是福气。
他又怎能不惜福?
一团隐形笼罩下来,顾昭君猛地惊醒,入眼便是男人坚毅的下巴,还有线条硬朗的喉结。
“少帅!”
她忙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翻身靠到了墙边。
“……”
秦戈僵着手,沉默地看她半响,迟疑道:“做噩梦?”
“没,没有……”顾昭君摇摇头,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酝酿了整日的话哽在喉咙里。
秦戈等了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站起身来脱了军帽,深潭似的黑眸翻滚着难言的情绪。
“月底,北境或有战事。”
顾昭君愣住。
“毛子犯边,百姓死伤无算。秦家军与西北军暂时达成协议,放下争端,共御外敌。”
秦戈顿了顿,逃避似地走到一旁解了武装带,将军服规整地挂上衣架。
“三日后,我将亲自率军出关。”
他侧身矗立着,语气平板,笔挺身躯却将烛光生生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