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华卿突然大声一吼。

殷鸢仿佛觉察出不对劲，听见吼声，连爬带滚地跑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马上派人去姜璿的府邸，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们二人！”百里华卿紧紧抓着桌角，努力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殷鸢蹙眉，看出了不妙，飞快地退下去执行命令。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百里华卿一动也不动，站在原地，双手撑着桌案，双目通红，不断在说服自己，控制自己。

韩云绮没有走，没有违背约定，决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和那个男人回去。

在殷鸢离开前去查探的一炷香里，他备受煎熬，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不停地在他耳边争执，头脑仿佛要爆炸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很快，殷鸢去而复返，静静地来到他身边，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百里华卿厉声一吼。

殷鸢身子一抖，艰难地回道：“他们，不在府上。”

“什么叫做不在府上？！”百里华卿猛然回头，怒目而视。

殷鸢咬了咬牙，一口气说道：“我让黎伯调查了，韩云绮和姜璿，就在今天早上，一起离开了凤城，不知所踪。”

百里华卿垂丧着身子，撑着桌案，一言不发，双目通红，五指发颤，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其寒冷的气息。

殷鸢看着几近奔溃的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几句，不料他猛地一掀桌子，强大的内力，瞬间将桌案震得粉碎。

木屑、白纸、墨汁，瞬间混在一起，漫天飞舞，瞬间弥漫整个屋子，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

“她就是这样约定好的？”

他踉跄了一步，摇摇晃晃地来到窗前，浑身战栗，额头、脖子和手背上凸起来的青筋，异常明显地跳动着，叫人害怕。

“她说回容国，原来都是骗我的？”

他孤独地站在飞舞的木屑中，发丝凌乱，任由碎片划破他的脸颊，却也无动于衷。

而是反复地念叨着，让人绝望的回忆和承诺。

他可以容忍，她背叛他，恨他，甚至是杀了他，但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回到她曾经的世界，永远离开他！

“皇上......兴许她只是有急事，需要马上离开一下。”殷鸢苍白地劝慰道。

闻言，百里华卿缓缓抬起头，深沉而绝望的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懂，因为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心，究竟有多狠！”

殷鸢张了张嘴，百里华卿指向大门，“滚！全都滚！”

殷鸢心中悲叹了一声，垂着脑袋，缓缓离开了。

百里华卿潦倒地坐在了地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栏，照在凌乱不堪的地面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