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华卿看了郁修一眼,“你下去吧,云儿这里有我照顾。”
郁修颔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百里寒闷哼了一声,显然是气不过。
筱蝶糊里糊涂的,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只能使劲抓脑袋,还以为是郁修跑慢了,要是郁修早一步到,也许韩夫人就不会受难,所以百里寒和百里公子都不喜欢郁修了。
接着,百里华卿好不容易喂韩云绮喝下药,将药碗递给筱蝶以后,对百里寒吩咐道:“你也退下吧。”
百里寒点头,轻声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这一夜,即使喝了药,韩云绮的高烧也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嘴里一会儿念着那个叫做“景尘”的人,一会儿念着韩夫人。
百里华卿一听到“景尘”二字,恨不得将全天下都翻过来,也要抓出那个男人狠狠鞭笞一顿,再千刀万剐,最后五马分尸。
可惜,无论寂夜宫遍布天下,组织再强大,也找不到这“景尘”二字,更别说一个男人。
他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不断给韩云绮退烧,折腾到凌晨才终于控制不住,倒在床上抱着韩云绮,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韩云绮的高烧终于退了,不再胡言乱语,却仍然昏迷不醒,这样持续昏迷了三天三夜。
期间,百里兰若等人来探访,皆被百里华卿一一拒绝了。
第四天,深夜。
九明堂的最高雅间。
水雾缭绕的澡堂中,第一孤雪慵懒地躺在竹榻上,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长腿,白皙修长,赤/裸地袒露着,一袭红色睡袍半掩半露地遮着躯体,露出线条柔美的锁骨,妖媚蛊惑。
一双紫色潋滟凤眸,半醉半醒,朦胧如月。
他手里拿着一支长烟杆,这烟杆以黑玉和古铜打造,价值连城,透着一股华美的光晕,低调奢华,如同他展现给人的印象一样,神秘莫测。
即墨琉羽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似乎对眼前这等妖孽的妩媚习以为常了,她一边优雅地泡着茶水,一边闲散地问道:“下一个猎物,可找到了?”
“讨厌,说得本太子好像很血腥似的。”第一孤雪万种风情地嗔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却丝毫不轻浮,而是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即墨琉羽也不反驳,而是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人,真打算这样送给百里华卿了?”
“你错了,是送给本太子的云美人才对。”第一孤雪笑着纠正道。
即墨琉羽淡淡一笑,“看来你下一个猎物,非她莫属了,可惜放长线钓大鱼,韩云绮却非池中物。”
他优雅地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紫眸闪过一丝邪魅,“本太子喜欢的,就是这等尤/物。”
即墨琉羽不予争辩,抚摸着茶盏道:“明天就是皇上为我办的宴会,听闻四皇子从边疆回来了。”
“很明显,这是吕太后安排的。”第一孤雪红唇一扬,“听闻那四皇子乃百里美人最大的敌人,不知明天,百里美人是否会参加宴会。”
即墨琉羽放下茶盏,一手撑着下巴,“我认为百里公子最大的敌人是你,而非四皇子。”
第一孤雪嘴角笑意越浓,“谢谢璇柔公主的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