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苏双眸一惊。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是深沉的、多变的、可怕的,在来韩府之前,他想了无数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朋友?
他文子苏长这么大,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文槿荷,也和自己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自从他开始伪装自己起,大家就带着一种鄙视来看他,除了外面那群狐朋狗友,他就没有什么可谈心的人了。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笑得嘲讽,笑得悲哀,“韩云绮,你笼络人的本事还真有一套,像我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真心和我交朋友?”
“我只需将你当做朋友,至于你如何想,与我无关。”韩云绮饮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
文子苏双眸渐冷,带着一丝深沉和探寻,“为何想和我做朋友?”
“因为我们属于同一类人。”韩云绮忽而抬眸,认真地看着他。
文子苏双眸一紧,有种被洞穿一切的感觉,有些警惕和戒备,“韩云绮,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我和你根本就不同!”
“我机关算尽,你伪装封闭,我是为了韩夫人,而你,是为了整个襄王府。”韩云绮轻描淡写地说道,瞬间拆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文子苏再也坐不住,他双目通红,腾地站起身,“韩云绮,以后我文子苏都不用你再来帮我,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我是不会和你做朋友的!”
说完,他怒气匆匆地离开了。
景月刚好进来送点心,看到文子苏红着脸离开,她不禁纳闷地问道:“小姐,这文世子怎么了?”
“没事,只是因为太过绝望,封闭太久,有些不相信这个社会罢了。”韩云绮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她也被世界抛弃过,绝望过,甚至还在一个雨夜,头脑发晕地撞上一辆轿车,要不是那个人,恐怕......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前世的往事。
也许,就是如此,所以昨天看着文子苏被逼迫,显得那样无奈和绝望,她的心,才会跟着沉重吧。
这时,郁修穿过月亮门,急急走了进来,见到景月也在,欲言又止。
韩云绮看了景月一眼,道:“无妨,说吧。”
郁修见小姐已经不疑心景月了,于是禀告道:“三小姐从佛堂出来了。”
“三小姐?”韩云绮重复了一句,从记忆里搜索此人。
“三小姐就是韩紫欣,因为放火烧了小姐和韩夫人的小木屋,被老丞相罚进佛堂的人。”郁修提醒道。
韩云绮随即了然,但也没有太多惊讶,而是将空茶壶递给景月,示意她下去添水,接着才道:“是该出来了。”
郁修有些不理解,“小姐的意思,好像盼着三小姐出来?”
“她不出来,我又如何报仇呢?”韩云绮冷冷一笑,“相信不到明天,就会有好事发生了。”
郁修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看来这三小姐一出来,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他不禁问道:“小姐,您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岁月漫长,实在无聊得很,我又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不斗心计,难道还跟她们比绣花?”韩云绮觑了他一眼。
郁修眉头微颤,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