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的施未平一时之间倒是没发现琼州有什么能被拿捏的,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嘛。
倒是边上的詹元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竟是忽地一变。
等施未平抬眼时,便见好友已然起身行至铺着琼州地形图的墙面,下一秒,脸上便没了血色。
“利民,你这是……”
话未说完,便詹元祺的一声惨笑打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后,他便看见自家好友一个踉跄,颓然地坐在手边的太师椅上,声音满是苍凉:“平之,眼下你我……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啊。”
“此话是何意?”施未平有些不明。
“你瞧。”詹元祺吃力地点了点琼州的几条主河流,“先前,你我收到消息,言汛期将至,届时恐或有水灾,
为了能在短时间内修好堤坝,只能起用那些被即将吉州军收编的起义军。
如今,琼州境内的每个修筑地点,都有经过吉州军训练的原起义军,
若是我猜的没错,这汛期或许真有,只是原本还达不到殃及琼州城的地步,可现在经由这一修筑,
怕是你我前脚刚投诚,后脚这汛期的水便能趁乱淹了琼州城。
这张夺权琼州的网,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布下了,如今,才是收网的时刻啊!”
闻言,施未平的心也是一个咯噔,当下便快步行至地形图前,片刻后,脸色便也如詹元祺一般煞白。
半晌,方才恨恨地吐出一句:“她怎么敢,她就不怕……”
“她怕甚?平之,你还不明白么?该怕的你我啊!”詹元祺这下是真的想给那位远在吉州的穆先生叫好了。
这般缜密的心思,这般妥帖的布局,真是好一个阳谋啊!
他们若是听话,琼州百姓自然安定,若是有什么不轨之心,向两州交战之日,便是大水冲破堤坝之时,亦是他们二人成为琼州罪人之刻啊!
毕竟命人修筑堤坝的是他们,带着郕王攻打吉州致使无法及时回援琼州的人也是他们啊!
此时的两人,不仅脸色发白,便是里衣也被冷汗浸湿。
前一秒,他们还以为自己被逼进了两难之地,还在纠结要如何抉择。
结果一个转身,才发现身后早已抵着一把利刃,只要再退一步,就身首异处了。
犹豫、恼怒、惊恐、后怕、认命……
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感慨:
“难以想象,一名女子,竟是能有此英才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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