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水灾之后,有两次人祸。”
江风竖起两根手指,冯辉篆等人紧盯着江风的手指,修长细美,是文人的手,但冯辉篆距离的近,他能看到江风的手指指腹有些异样,好像是受过了伤,又重新长好的模样。
江风见他注视着自己的指腹,也看了一眼,笑道:“很好奇?”
冯辉篆醒悟过来,赶忙想说话,江风抢先一步说道:“我也是握过刀的,后来才是个文人,先是投笔从戎,后来才是弃戎从文,所以我会杀人,你不必猜测。”
江风说完,话锋一转,道:“说回正题,一次天灾,两次人祸,第一次人祸,是知州贪墨赈灾粮饷,并且以赈灾为由,逼迫豪绅商贾捐纳钱款,却中饱私囊,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说道这里的时候,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江风缓缓问道:“诸位这口气还是提着吧,这第二次人祸,便是在座的诸位,在天灾之后,提高粮价,囤积粮食,你们不设粥厂赈灾就算了,这没什么,人都有私欲,独善其身可以,我理解,但是你们提高粮价囤积粮食,以此牟利,此举卖国!是何罪孽,不需我说吧?”
这话一出,顿时震慑住了所有人。
当清醒过来后,众人急忙七嘴八舌的辩解起来:
“伯爷明鉴,我家可从未参与这等事啊!我敢以性命担保!”
“我家也从未做过这等丧良心的事!我敢起誓!我对天发誓!”
“伯爷冤枉,我只是津门小民,兢兢业业一辈子,哪里敢作这天收的恶事啊。”
“冤枉,冤枉……”
江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收回手,端起热茶,并没有理会底下吵翻天了的狡辩。
众人见状,心虚得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都有些目眦欲裂的看着江风。
“伯爷,这无凭无据,为何将这污名砸在我们的身上?”冯辉篆双眼惊慌的看着江风。
江风缓缓放下了茶,道:“你们自称是百姓,这没问题,你说你们是小民,那不合适,你们都是豪绅商贾,粮食产量被你们死死捏在手里,若是你们没有问题的话,为何每逢水灾,津门城的粮价都会上涨,而且是成倍成倍上涨?”
江风神情平静的冲他招了招手,道:“你们是商贾,我也是商贾出身,我了解你们,就好像我了解我自己,自然是精通商贾之道,来,你们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