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松欠身回应道:“伯爷英明,津门属于沃土,八条河,裹挟着上流的肥流来,到底还是个福地了。”
“只是…这八条河有的时候也不全是福,每年汛期一到,大大小小的水灾也叫人苦不堪言。”
“但福大于祸,虽然说河里的水龙王偶尔会发威,但是说到底津门几十万的百姓都考”
江风抿了抿唇,道:“当地应该有治理河道的官员吧。”
“……有!”
杜玉松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
江风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了杜玉松,道:“后文,是不是还有一个但是?”
杜玉松苦笑道:“伯爷明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伯爷的慧眼如炬,确实还有一个但是,但是……呃……”
“没有什么不能讲的,我恕你无罪。”
“遵渝瑾伯命…此职…形同虚设。”
江风有些吃惊的看了眼赵轻飏,问道:“朝廷没有委派河道官,拨款治理河道吗?”
杜玉松正想回答,却忽然意识到江风不是在问他,接着,他顺着江风的目光看到了赵轻飏,有些吃惊,随即又有些迟疑,心里不断猜测,嘴上试探性的问:
“不知这位贵人是……”
杜玉松心里猜测,这人显然不是凡夫俗子,但是,是谁呢?
“你的问题很多呀,杜家主。”江风淡淡的说道。
杜玉松一个哆嗦,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是小人该死,多嘴,该打!”
杜玉松又朝着江风和赵轻飏行礼表示歉意。
赵轻飏皱着眉道:“朝廷每年都有拨款,不应该会有水患才是。”
“贵人明鉴,朝廷确实拨款了,但是……”
杜玉松话到此处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好了,明白了。”
“哼!没曾想我大周竟还有这等蛀虫!好啊!好得很!”赵轻飏咬牙切齿道。
江风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此事…暂时不谈,那些河道官自然会有人去处理他们,吃下去的,都会吐出来。”
杜玉松心里幽幽叹息,又有些幸灾乐祸,那些河道官只会用河道为引子捞钱,但现在,他们大概要倒大霉了。
“说,为什么不说?”赵轻飏有些气愤的问道:“看来每至汛期,都会上报朝廷请求拨款赈灾咯?”
杜玉松看了眼江风,有些欲言又止。
江风干咳一声,提醒赵轻飏不要激动,可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这事儿是他来主导,可不是赵轻飏。
赵轻飏瞥了眼江风,没有说话了。
江风无奈,只能问道:“若是津门城水患严重,凡有水患都会上报的话,朝廷不会不派人下来查看,若是有钦差大臣下访民间,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不被发现,这方面上,那些河道官是怎么做的?”
“伯爷说的极是,若是频繁上报自然会瞒不住,但是津门的官会选择一些比较大的民患上报,其他的……都是以赈灾的名义向我们这些津门的名流豪绅收集捐款,数额一般都比较大。”
“数额一般比较大,那你们就任由他们鱼肉宰割么?”江风反问道。
“伯爷,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这等小民罢了,若是不依着那些当官的,只怕,河面上的活计,就没有那么好干了!”杜玉松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