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飏笑着看向淮渔。
淮渔赶忙小声道:“臣妾就是看了一眼,没想伯爷竟放在了心上,淮渔多谢伯爷。”
江风摆摆手道:“不必谢……此方地界的武林是哪门哪派?”
“问这个干嘛?”赵轻飏反问道:“你要视察监造司的造船册,不应该是直接去官府吗?怎么?你还想拜拜山门?”
江风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说道:“方才我看码头渡口处人员杂乱,但还算秩序井然,想来这可不是官府能规划得了的,所以必然有地方武林参与其中,说不定啊,这利益也让他们占了去。”
“怎么?”赵轻飏轻笑问道:“你还想与地方武林门派抢食吃?”
“你不要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人流量如此大的渡口,其中利润可不会小!细算下来,肯定能吓你一跳!”
江风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毕竟这事儿做皇帝的一般都不知道,底下获利的人自然不会告诉皇帝,还有这种好事。”
赵轻飏见江风一副教训自己的模样,顿时来了气,她要让江风知道,她赵轻飏是娘,他江风是儿子!
“朕就偏不信了!天下那么大,事事都让你明白得那么透彻了!”
江风见她如此执拗,知道这个时候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了。
江风干脆扭过头去不理她,问道:“谁知道此地有什么门派世家?”
车外传来一个半阴不阳的声音:
“回禀伯爷,此地有一武林世家,姓杜,杜家主使得是闭气的法子,据说门中弟子能凭借一口气在水下待上一盏茶的时间不冒头,由此江湖人称杜水鬼。”
江风吓了一跳,掀开马车门帘子,看到是随行的一个满脸画的惨白的太监。
江风看到他那张脸不住的倒胃口,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帘子放下来了。
“公公贵姓啊?”
太监听闻江风这么给面子,顿时一张涂满了胭脂粉的脸上,不住的笑开了花。
他不笑不要紧,这一笑,整张脸的皱纹一下子凸显出来了,脸上的粉都随之开裂,好像随时能掉下来二两粉似的。
丁七月难受的别过了脸去,不然刚才在船上吃的火锅都得吐出来。
“伯爷真是折煞咱家了,咱家不敢称贵,贱姓一个张字,蒙陛下恩宠,是监察司副使,服侍陛下左右。”
江风有些吃惊:“张公公,失敬失敬,看来张公公也是个大能人啊,想必跟郑公公的境界一般高吧!”
张公公堆砌灿烂的笑容,道:“哎哟,伯爷谬赞了,咱家几个老伙计呀,为陛下效命怎敢没有一二分本事呢?”
“张公公可认得那杜家所在?”
“认得认得,伯爷,这是打算这就去了?”
“去,那自然是要去的。”
“那咱家这就前头带路,十三楼的两位哥儿可得跟紧了。”
马车里赵轻飏并没有说话,张公公早前得了口谕,说今次一切听从渝瑾伯的吩咐,所以张公公才没有等赵轻飏的首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