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江兄会作诗?可自己也会啊!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这做的多好啊。
车驾出了城,已经是黄昏了。
行进不多时,忽然瞥见了一个长长的徭役队伍。
这些人都是底层百姓,穿着褐色布衣,或许本来应该是其他颜色,只是被泥土染成了这样的颜色。
他们的肩上背着箩筐,箩筐里装着沉甸甸的泥土山石。
这些东西是从几十里外的山中背过来的,这几十里的山路崎岖,很多人脚上的草鞋都被磨破了,只怕脚上再走上几里地就要血淋淋的,血肉模糊,泥土和血肉混在一块儿。
官道很是宽敞,为了达到江风所要求的规格,其实也便是路面平整,必须将原本就坚硬得路面砸碎,翻捣起来,然后再填充泥土砂石,而后再用人力,一锤一锤的将其夯实!
这样单单靠人力修的路,效率很差,但是效果却不错,路面很结实,也很平整,至少不会被运货的马车压得坑坑洼洼的。
江风这车驾沿着这绵长的队伍走着,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一架华贵马车。
丁七月驾车过去,江风便叫他停了下来。
丁七月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车驾,这不过就是一个京城里监管修路的官员罢了,以江风的身份,还需要下车去打招呼吗?
江风来到车驾旁,也不行礼,也不问好,就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在旁人看来多少有点捉摸不透。
当车驾上的人下来了,丁七月和燕霁清才恍然大悟。
这车驾是宰相府的车驾啊。
还真是难以想象,震慑宰相府的车驾,竟然这么低调。
虽然依旧华贵,但是并不奢侈,足以看出龚九里还是很简朴的。
不过江风知道,眼见并不为实。
“好巧,渝瑾伯。”
“没想到龚相竟亲自监工,当真是身先士卒,百官之典范,国家之栋梁,天下人崇敬之名相!”
江风笑着恭维,但是龚九里的眼里,江风的笑容无论多么真诚,只要是面对他而发出的笑容,无论是不是真的恭维,他都觉得,江风这张可恨的脸上,无时不刻不带着对他的嘲弄。
龚九里看道江风的脸,就恨不得撕了他,可惜他不能,所以他干脆别过脸去,冷哼一声,连客套话也不想与江风说一句。
大家都是聪明人,言行举止,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间就知道对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何必再来这一套虚假的东西虚与委蛇?
“渝瑾伯亲自来到我面前,不是为了恭维我的吧?”龚九里冷笑道:“说吧,渝瑾伯又要带来什么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