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飏惨笑道:“你是这样看我的?好啊,好!隐忍十六年,为了一桩陈年旧怨,终得手刃仇人,这个天下,哪里是我的,是我为了明镜打下来的!”
司马无声淡淡的摇摇头道:“他不想做皇帝,你放过他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天下没有人不想做皇帝!万万人之上!万万人俯首称臣!谁不想做皇帝?你太自私了,你不知道他的意愿,强行把他锁住,你可能甚至都没有问过他的意愿!”
赵轻飏走下了龙椅,走到了司马无声的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失望的摇摇头:
“你老了,你不是十六年前意气风发的水无声了,你也不像那个一身恣意的云破月。”
赵轻飏背着司马无声走回了皇位上:“你越来越像尘埃里那最微不足道的一颗了!去岁你送信来,说明镜战死沙场,我只感觉自己天都塌了!但是现在想来,十六年能改变得太多了,你果然变了!”
“自从十六年前,我弟弟死在风雪关,司马无声就已经死了!风雪关中,那场血战中,北凉与赵联手攻姜,若是没有你,就不可能有风雪关那一场血战!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妖人!!”
司马无声本来是在述说着一件陈年旧事,是以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但是渐渐的,他的语气不受控制,最后更是直接指着赵轻飏愤怒的嘶吼。
赵轻飏默默的看着司马无声,丝毫不因此而动怒,她笑了,笑得十分凄惨:
“朕那时不是皇帝,朕那时只是一个女人,你将这一场血战的罪孽怪在一个女人的头上?”
赵轻飏笑着摇摇头道:“朕那个时候就想,若是有朝一日,朕能成为皇帝,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毕竟,即使是司马二圣,天下无敌,也不可能与一个国家抗衡!诸如丧将军那般强,都要死在苍茫绝地那种荒无人烟之地!”
赵轻飏张开双手,似乎是要将整个天下拥抱在怀:
“只有站在朕这个高度,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一个圣人,能血流千里?不,你不能,朕能!你不让明镜与我相见,朕就与姜国国战!你还能承受一次国破家亡的痛苦吗?”
司马无声双目一瞠,皱着眉沉声道:“你敢与姜国开战?”
“朕有何不敢?!朕是一国之君!”
“那我现在就将你诛杀!”
“你敢杀朕?朕是明镜之母,天下明君!你杀我,天下还能容你?将来若明镜知晓,他能容你?”
司马无声紧攥着拳头,随后缓缓松开了。
“你不敢。”赵轻飏哈哈大笑起来。
司马无声笑道:“我不能杀你,但是,你也别想再见到明镜了!禅宗妖僧的命,我要定了!”
“朕若想找一个人,不可能找不到!至于浮念,你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