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帐子后,她这一夜,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长歌今日负责守夜,她小声问道:“公主,您怎的了?可是今日跟单于闹了不愉快?”

裴乐瑶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看见拓跋野胸口的那道伤疤了。

四年前,我跟他说了分手后,他大醉后遭遇暗杀,险些身亡。

此事,我难逃罪责。”

她侧眸:“长歌,人的感情好复杂。

四年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再去想这个人,可是偏偏控制不住,偏偏得知那道伤疤后难受到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因为我,拓跋野就不会生死悬于一线了。”

长歌伸手拉了拉公主的手:

“是因为公主本身心地就好,也对单于有情,所以才痛苦。

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就是这样,动了真情,就是将匕首的锋刃处对准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受伤。”

三日后,拓跋野在两国合约上签字,盖下了单于金印,事情谈得极为顺利。

裴乐瑶没有求他,是他主动签订合约,亲手送到她手上的。

拓跋野拿她没有办法,她要这天底下的任何一件东西,只要自己有,他都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