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着短短的距离,灰白的烟雾在灼热的空气里袅袅燃烧,尼古丁的味道揉进夜风里,又轻而易举的在她的鼻端飘散开,浓烈又嚣张。
正如他的人一样,一旦靠近,就充满了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程织岁被烟呛到鼻子,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祁昼没错过她这个略带嫌恶的微表情 ,稍挑了下眉骨,笑了下,将烟头掐灭,随手扔进了绿化带。
程织岁瞥了一眼他左侧不远处的垃圾桶,抿着唇没说什么。
祁昼眼底笑容更深,“你这会儿倒挺有道德意识了?要不你再给捡起来,扔进去?”
说着,下巴挑向垃圾桶。
这便是他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程织岁有时就觉得很神奇,不知是不是相处几年的默契,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可那些心底话又能轻而易举的被猜得很透彻。
她站着没动,鞋尖轻轻在地面上搓了搓,“你最近抽烟好像还挺凶的?”
回想最近每次见到他,他好像都在吸烟,烟瘾貌似比以前更甚了。
“哦,”祁昼无所谓的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侧了下身转向她,“好像还真是。你有什么意见?”
程织岁没说‘有’ ,也没说‘没有’,最终一本正经的憋出一句,“吸烟真的很不好。”
祁昼果然很不屑的笑了起来,“程织岁,装傻充愣你可真的有一套。”
程织岁没理会他话里的挑衅,“你今天去我们小区楼下了?”
“既然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那为什么又走了?”
祁昼很随意的挑起眉,故意打哑谜,“你觉得是为什么?”
程织岁抬起头,几乎没犹豫继续问,“你今天下午也去过攀岩馆的前台是不是?”
祁昼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眼皮,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还想问什么,你不如一口气说完。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听你一块问出来。”
“……”
你来找我,不应该是你有问题要问我?
程织岁噎了噎,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下眨了眨,指尖儿在裤缝处轻轻捏了捏,最后蹦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