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左腿,克制的屈起食指,轻轻蹭了蹭她被亲肿了的红唇,哑着嗓子不太确定的问,“你的腿……能继续吗?”
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停下来,程织岁也很难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同样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她早就忘了自己腿上有伤。
她盯住祁昼深邃发红的双眼,又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不过,医生说过我这是骨裂,属于不完全骨折……”
祁昼双臂撑在她头顶两侧,似乎仔细品了一下她这句话,噙着笑问,“哦,然后呢?”
然后?你还不懂然后是什么意思?
程织岁羞愧的别过脸,纤细的手指抓着床单,反复斟酌着用词,才让自己不显得那么不矜持。
“我……腿上打着石膏呢,如果不剧烈运动的话,应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简直要羞愧而亡。
祁昼没等她说完就突然笑了。
他笑声很轻,震在耳边十分悦耳,“女朋友的心意都已经表达的这么明显了,你倒是教教我,怎么做才能不剧烈的运动?”
程织岁懵懂的瞪大了眼睛,睫毛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祁昼没等她回答,已经敛起表情,从床上坐起,“算了,还是等你腿好了再说吧。”
“???”
程织岁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这么静静看着他自顾的站起来,人模狗样的整理衣服,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一样。
所以,现在这就结束了吗??
这狗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程织岁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气到话都不想说,扯过被子蒙在脸上。
“你睡吧。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回学校。”祁昼背着身,根本没意识到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儿,更没发现她的小情绪,语调出奇的平静。
直到他去阳台取毛巾的时候,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女朋友正可怜巴巴的蒙着半张脸,一动不动的僵持,只有黑亮柔软的头发还扑散在枕间。
祁昼好笑的在床边坐下来,两指夹过被子一角,往下拉了拉。
就看到一张泛着红的漂亮小脸此刻正气呼呼的扁着嘴巴,犹如一只小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