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吐了吐舌,懊恼的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烫伤的手指头,又笨拙的去处理碎碗片和地上的面条,生怕惊动了彭芸。
可彭芸还是听到了动静,从楼上走下来。
“岁岁,刚刚什么声音?”
程织岁正扫了一簸箕瓷片倒垃圾桶,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喊,“妈,注意脚底下。”
可终究还是晚了!
彭芸下到最后一节台阶,踩到洒在地上没处理干净的油水,脚下一滑,伴随着一声尖叫,重重的跌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彭芸本就是高龄产妇,又有流产先兆,尽管当时就叫了救护车,还没送到医院,睡裙就已经被血染红。
程辉急急忙忙从公司赶到了医院,到底没来得及,孩子已然流掉了,彭芸被推进手术间做刮宫处理。
程织岁守在治疗室门前的走廊,她靠着墙蹲在地上,两手抱住膝盖,肩膀止不住的颤动,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往日黑漆漆的杏仁眼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在看到程辉的那一刻,她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神毫无焦距的低语,声音都带着颤抖,混沌不清,“爸,对不起,怎么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坠。
她一直清楚彭芸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期待,尽管内心会有些落差,但为了让抚养自己十几年的养母高兴,她耐心的陪着母亲,也已经做足了要好好照顾小弟弟或小妹妹的打算。
只不过上天好像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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