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英雄救美?”沈冬七愕然,随后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难道白日的地痞,是义母……”
老妇轻哼一声,有些得意答:
“我若再不出手,凭你慢吞吞的,要几时才能成事?”
沈冬七双耳有些嗡鸣,白日审问那几名地痞时,他已然怀疑,现下得到了验证,他情绪莫名有些复杂。
缓了缓,压下胸口盘踞的不悦感,道:
“义母为孩儿好,孩儿谨记,可您指使地痞去捣乱,怎么也事先说一声……“
夜风扫过,近旁的一棵树,枝叶沙沙作响。
老妇抬手扶着树干,干枯的老手,在树皮上缓慢摩挲着,避而不答,反下了另一个命令,道:
“那寡妇搬出的打禾机,看起来倒不错,若是运回京城,推广开区,圣上定会对王爷赞许有加;
冬七,你今夜把那打禾机偷出来,明日准备货船运送去京城。”
沈冬七猛地抬头,一双墨眸灼灼凝视着几步距离的人,有些为难:
“义母,她现在才对我放下防备,若是偷盗打禾机,说不定,孩儿就得前功尽弃,不如,这件事先缓些日子。”
“放肆!”
老妇立即呵斥,几大步冲过来,仰脸盯着沈冬七,咬牙切齿:
“你要违抗义母的命令?”
“孩儿不敢,只是过些日子。”
“啪——”
响亮的一耳光,在金沙溪旁格外清脆刺耳。
沈冬七后退半步,单膝跪地。
面颊火辣辣的,他低头盯着漆黑的土地。
他这沉默不言的模样,老妇越看越气,抽出盘在腰间的马鞭:
“我看你是越发不服管教了!”
“啪!”
马鞭刺破空气,抽在背上,比耳光疼十倍百倍。
沈冬七薄唇溢出闷哼。
“啪——啪——啪——”
一鞭接着一鞭,精准无误抽打在背上。
不多会儿,上衫裂开,皮开肉绽,在漆黑夜色中渗出深褐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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