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的一儿一女也是催促,兴致勃勃等着老爹讲故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是吏部侍郎刘瑜的幼子刘俊生,论起来,刘瑜同陆谦是师兄弟,这刘俊生要叫陆谦一声师叔。
但刘俊生许是看不起陆谦山野出身,说话刺耳,都是少年人就斗气赌了起来。正好两人赌注是关于火锅楼,那是陆家的产业,陆谦怎么可能输,所以刘俊生就倒霉了。”
“刘俊生,我知道啊,平日行事最是嚣张了,书院里很多人不喜他。”
李林长子插嘴说话,却被李林瞪了一眼,“不可背后论人短处,既然知道他行事不妥,你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就是。”
“是,爹。”
老太太心疼孙子,生怕儿子再训斥,赶紧就道,“我就说,陆家小子不可能无故欺负人嘛。不过刘家小子真是心胸窄的,如此丢了颜面,会不会找陆家小子的麻烦啊?”
“是啊,老爷,明日请陆三公子来家里吃饭吧。我家兄长拿了方子开铺子,如今可是生意越来越好了。咱们于情于理都要谢谢陆家啊…”
马氏也是帮腔,几月前,她碍于李林是御史,不好亲自行商贾之事,就同娘家兄长合伙开了铺子,名义是说她赚些银子添置胭脂水粉,其实都贴补了家用。
一家老小的新衣,饭桌上的荤菜,还有人情过往,几乎每样都因为这份进项而改善良多。
作为不在因为没有米而为难的巧妇,她自然也是最感激陆家。这会儿就琢磨着回报一二…
李林却是摆手,“我如今担着考官的职司,请他做客就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呢,等大考过后,他拜座师的时候,自然就上门了。”
“也只能这样了,”李老太太点头笑道,“只要你主考时候,秉持公平二字,就是对陆家小子最好的关照了。”
“还是娘看的最通透,以后娘可要多指点孩儿几句。”
李林再次装了傻儿子,果然哄得老太太更乐呵了。
马氏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一事来,“陆三公子可曾婚配?若是没有好姻缘,不如我替他一门亲事,如何?”
人老了,多半喜欢牵个红线,点个鸳鸯谱。
李老太太被儿媳说的也是动了心,笑道,“我看这主意,咱们京都不是常有榜下捉女婿的笑谈吗?我瞧着可是不好,不知底细,不知人品,若是陆家小子真被捉走,就可惜了。我们先帮他挑挑,有好姑娘就定下来,总比盲婚哑嫁要强很多啊。”
“娘说的对,”马氏想起街上最近的热闹,又道,“如今很多家里都盼着姑娘选上火神教的侍女呢,要我说啊,女人一辈子就相夫教子,伺奉神灵,怎么比得过一份好姻缘?”
“就是这个道理啊,那些人家无非是瞧着贵妃娘娘尊贵,想着…罢了,咱们不说这个,吃饭吧,明日咱们娘俩有空闲再商量。”
老太太说了一半,想起两个孙儿孙女在一旁,就收了话头儿。
倒是李林想起火神教最近的所作所为,微微皱了眉头。
在他看来,大元是大元百姓的大元,是大元皇家的大元,从来都不是火神教的领地和附属。
一个从未露过面的教主,居然胆敢用赏赐两字给太子安排妃子,简直是大元朝堂的奇耻大辱。
“老爷,您怎么不说话?对门赵大人家的长女如何,赵夫人是个爽快的,赵大人官职不算高,但可有实权,足够配得上陆三公子了。”
马氏见自家男人脸色不好,猜得他必定是朝堂上惹了什么闲气,就扯了话头儿说起来。